生理期带来的疲惫很快便让灯里进入梦乡,替她暖着小腹的阿绯仍在尽职尽责地工作,希望她能休息得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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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里在医务室睡了个好觉。好在虽然这次的生理期来势汹汹,但一旦睡着,便几乎察觉不到阵痛与腰酸的存在。她也是得益于此才好好休息了一场,恢复了些许精力。

睡觉果然是最能舒缓人疲劳的生理活动。

灯里从病床上坐起身,感受着已经没先前那么难受的小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生理性泪水从她眼角渗出,又被葱白的指尖拭去。

充足饱满的睡眠让灯里的气色比之前好上许多,尽管暂时还没恢复到平日里的白里透红,却也较先前多出几分血色,看着精神不少,不再是一副仿佛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的模样。

兴许是听见了灯里醒来的动静,原本坐在桌前的与谢野站起身,来到她的隔断帘前轻声问:“灯里,你醒了吗?”

“嗯,我睡得很好,谢谢你,晶子。”灯里掀开被子,起身理好病床床铺,然后主动拉开隔断帘。

站在隔断帘后的与谢野第一时间打量灯里的神色,见她脸色还不错才放心地笑道,“不用谢哦,我最多只是给你提供了一张休息的床而已。但是看你的脸色真的好了不少,这下大家应该也都放心了。”

“大家……?”灯里眨眨眼,有点不明白,她只是睡了一会儿,怎么搞得好像全世界都知道她来生理期了。

与谢野有几分好笑地拎过一个便利店的袋子递给灯里:“太宰去给你买了袋姜茶,回来的时候被乱步先生撞见了,动静有点大,然后大家就都知道了。”

明明惹出骚乱的并非灯里本人,她却莫名感受到了一股社死的气息……

“太宰先生买的……”灯里面上不显,打开塑料袋看了一眼姜茶,不知道是太宰有意还是无意,买给她的姜茶,和上次她买给他的是同一个牌子。

与谢野坐回桌前翘起长腿,脚上蹬着的红色高跟鞋引人注目,“看起来像是真的要追你一样。”

灯里也有同感,但她没将这点说出来,只是对与谢野笑,“太宰先生应该只是开玩笑,不是没有人觉得他是认真的嘛。包括他自己,大概也只是觉得有趣而已。”

“不,国木田好像认为他是认真的。”与谢野摊手,一副国木田无药可救的模样,“不过他平时就经常上太宰的当,被骗着记了好多压根不存在的健康疗法,会信太宰的鬼话似乎也挺正常的。”

想到国木田和太宰之间的相处模式,灯里不由得笑出声,“国木田先生那么正经的人,因为太宰先生的不着调而生气好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不如说,有时候没听见国木田在那里大声喊着‘太宰’,我还会觉得少了些什么呢。”与谢野单手托腮,露出一个看热闹般的坏笑。

这一点灯里深有体会,“嗯,咖啡屋的大家也习惯了他们两个人一起的闹腾,有时候没看见他们,反而还觉得不够热闹呢。”

“啊对了,说到这个,灯里,那个犯人,我是说冰谷,不是抓到他了吗。早上结束所有工作之后,市警那边理清了事件的前因后果,把整理好的材料发过来了,一会儿会在会议室里讲,你要不要一起来听?”与谢野转了一下椅子,偏过头看灯里。她头上那枚金属蝴蝶发卡微微发着光。

灯里一脸迟疑,“这个……我可以去听吗?”

“你在说什么啊,作为受害者之一,你完全有知道事件真相的权力。”与谢野抬头瞥了一眼时钟,“而且按乱步先生当时的推理,如果不是灯里你故意被冰谷带走,给太宰留下线索,木村小姐她……时间会来不及。”

灯里思考半晌,还是有些犹豫,“那个,福泽社长知道这件事吗,我是说,如果我去听的话……”

“社长他知道哦,而且这件事本来就是社长先提出来的。别看他总是不太笑,一脸严肃还气场很强的样子,但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与谢野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神色柔和下来。

实际上,从昨晚福泽社长愿意帮忙去拖住太宰——不,更早,光从愿意将员工宿舍租给她这个外部人员住这点,灯里差不多就能看出这位社长其实是个面冷心热的人了。

看着灯里思考的模样,与谢野似乎骤然反应过来什么,又细细端详了灯里一会儿,忽然双手合十,“抱歉,是我没考虑到灯里可能还不太舒服,果然还是太勉强你了。”

“啊,我已经好很多了啦,刚刚在犹豫只是怕给大家添麻烦,如果加我一个不麻烦,也不会给大家造成困扰的话,我很乐意去听这件事的原委。”灯里连忙摆手打消与谢野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