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你要是没事就快滚……”
柳英呵呵两声,扭头就走,别扭的死男人,要不是老头子整天惦记着怕你们老谢家断子绝孙,老娘管你这个狗东西死活。
李父他们的发配地大庙沟,离大营府有好几十里路,这个拉骡车的骡子是白露空间里养的,这种骡子能负重、能跑远路,性格温顺,还没有马车惹眼。
骡车跑起来速度并不比马车慢多少,当然这也跟路不好走,马跑不起来有很大关系。白露赶着骡子一直稳稳当当地跟在谢必安的侍卫身后。未时,他们一前一后进了大庙沟。快到大庙沟时,白露趁前面骑马的侍卫不注意,从空间里转移出来不少物资,把骡车塞得满满当当,没有一丝空隙,才赶着车继续往前走。
进了大庙沟,白露看到人就停下骡车,扬起笑脸跳下裸车,跟人打招呼:“这位老伯您好,请问大庙沟里长家怎么走?”
老者抬头看了一眼白露和她旁边骑马的侍卫,给她指了个方向:“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前面非常气派的青砖瓦房就是里长家。”
白露道谢后,赶着骡车继续前行,等到了里长家,把骡车拴到了院外的枣树上。从车上掏出在大营府买的礼物,敲了敲里长家的大门。
很快就有人来开门,里长出来后,那侍卫掏出腰牌在里长面前晃了晃,里长赶紧下拜,那侍卫摆摆手,指着白露对里长说:“这位姑娘是刺史大人的贵客,她的户籍要落在你们大庙沟,往后还请里长多多关照一二。”
随后又恭敬地对白露说:“李姑娘,小的先回了,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就是了。”
白露把一个荷包塞到侍卫怀里:“谢谢侍卫小哥了,日后有用的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那侍卫笑笑随即上马离开,等侍卫走了,白露把手里的礼物递给里长,然后把自己的户籍、路引都拿了出来交给里长:“我父是前些日子流放来的李致远,麻烦里长了。”
里长恍然:“原来是李致远李举人,果然是虎父无犬女。落户这事儿姑娘放心,老朽一定给办妥当。”
白露把准备好的银子递上:“麻烦里长了,小女知道落户是需要打点的,里长尽管去办,如果不够,我这里一定补上。”
里长接过银子:“绰绰有余,等我办好,就让犬子给姑娘送去。姑娘一路赶来,想必急着见父母了,这样,我让犬子领你过去。”
白露跟着里长的儿子继续往里走,越走越荒凉,白露的心也越发沉重,等骡车停在李父他们住的低矮破旧的窝棚时,白露的眼泪都落下来了。
听见骡车的声音,李白轩从窝棚里钻出来,看到跳下骡车向自己奔来的小妹,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白露扑到他怀里:“二哥……”
李白轩激动地热泪盈眶:“妹妹,你、你怎么来了?爹、娘,你们快点来啊,是妹妹……”
李致远夫妻俩坐在炕上正盘算着家里缺的东西。苏氏叹了口气:“早知道咱们能平安到达,当初就不该把露儿匆匆嫁出去,以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
苏氏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二儿子在外面鬼哭狼嚎喊妹妹,李致远和苏氏对视一眼,下炕穿上鞋就往外跑。
看到自家老二身边虽然身着男装,却异常熟悉的身影,苏氏激动的又哭又笑:“我的儿……”
白露跑过去紧紧抱住苏氏:“娘、爹,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李致远抹着眼泪欣慰的笑了:“好好好,我们一家终于团圆了。”
李白轩看爹娘一时是顾不上跟里长儿子唐靖尧寒暄了,冲他拱了拱手:“唐兄,真是不好意思,家父家母一直担心妹妹……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唐靖尧爽朗的笑了笑:“些许小事,李兄弟不必挂怀,你们一家团聚,想必有很多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了。令妹的落户办好之后,我会给送过来的。”
送走唐靖尧,李白轩走到父母身边:“爹娘,妹妹这一路上想必累坏了,先让她进窝棚里歇歇,有什么话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
苏氏抹抹眼泪:“对对对,看我都糊涂了……”
白露一手一个挽住李致远和苏氏的胳膊,笑意盈盈的哄苏氏:“娘才不糊涂,娘是见我高兴。爹,我看里长家都住的是青砖瓦房,凭什么让咱们住窝棚?”
李致远苦笑:“是爹没本事……”
白露心想只要不是不让住就行,拽着他们回了窝棚,又冲李白轩招手让他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