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到什么号码牌,全凭运气,出发前白露拍了拍晓宇的肩膀,趁机给他贴了一张福运符,确保他这几天的考试顺风顺水,也护佑他能抽到一个好的号舍。
第一场考试结束,晓宇拎着考篮从贡院走出来,相较于其他考生,状态不是一般的好。白露问他的号舍怎么样,他说很幸运,号舍干净,离臭号很远。白天能吃能喝,下笔如有神,晚上盖着羊毛毯一觉到天亮。
就是出来时,隔壁号舍的同窗不知道为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晓宇有些纳闷,他晚上睡觉应该不打鼾、也不翻身,就连小便都是尽量减少次数,应该没有影响到他休息吧?
他不知道的是,他在号舍里白天吃的好、睡得饱的日子,不知羡煞了多少人。离他的近的考生,每到饭点,闻着他号舍传出来的肉香味,馋的个个直流口水。忍不住在心里骂他不地道,大家伙在这贡院里度日如年,偏他惬意的想是来郊游的,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想不明白原因的晓宇跟在白露身后往马车停放的地方走,刚走了没几步,就听见他隔壁那个小胖子正训斥下人:“要你们有什么用,一问三不知,不知道难道不会去街上问问嘛,人家都能买到,你们怎么就买不到……买不到就滚蛋,小爷不养废……”
还没骂完一抬头看到晓宇,有些不自在的闭上了嘴,晓宇好脾气的冲他笑笑,转身正要离开,他突然拽住晓宇:“兄弟,你在号舍里吃的是什么面?太香了,我也想吃,你在哪买的,能告诉我不?”
晓宇愣了一下:“面?哦,你说那个啊,是我娘自己手擀的鸡蛋面条晒干,这个干面条可以保存很久。就是煮面的时候需要多煮一会儿,它香完全是因为我娘熬的肉酱好吃。”
小胖子哀嚎一声:“自己做的?”
晓宇骄傲的点头:“对,我娘自己做的,她做的饭可好吃了。你要是喜欢,等考完,我请你尝尝。”
这货立马不见外的揽住晓宇:“能不能现在……下场进考场前就请我吃?就是给我也带点儿干面条和肉酱?”
晓宇有些犹豫:“不是我不想请你,实在是春闱期间,还是谨慎些吧,等考完,我肯定请你。”
小胖子有些伤心,随机又有了主意,他可以回家让人比着做,不就是擀面条晒干,再熬些肉酱吗。他家那么多厨子,就不信还能复刻不出来。
等到再次进考场时,不少人都带了干面条和肉酱,虽然味道比不上晓宇的,但好歹是能吃口热饭了,而且超简单,把水煮开放面,然后煮熟放肉酱就行了。
没有人煮的夹生,都被家人叮嘱过了,宁愿煮的软烂些,也不能吃夹生饭,万一拉肚子,那可就惨了。考生们煮的面条都快稀烂了,才用布垫着把小瓦罐从火上端下来放肉酱。虽然面有些过于软烂,但好歹是熟了,能吃就行,这个时候真的讲究不起来。
考完后,所有的人都狠狠地松了一口气,焦急地等待是最熬人的,放榜那天,家里的小厮早早的就去等着看榜了,等了许久,小厮跑回来报喜:“恭喜夫人、恭喜大爷,大爷是第二名。”
白露拍拍晓宇的肩膀:“行啊臭小子,按照这个成绩,不出意外一甲是没问题了,就是不知道皇上是会封你为榜眼呢,还是探花郎。我觉得吧探花比榜眼好,要么人家总说风流才子探花郎,一听就知道探花郎俊美,我儿这般天生丽质,非探花郎莫属啊!”
何晓宇扶额:“娘,您要是想让儿子夸您美,尽管直说便是,何必要取笑儿子呢,哪有夸男子天生丽质的?比起探花郎,我更想当状元。”
“有志气,那你殿试的时候多努力,写一篇锦绣文章让皇帝大吃一惊,那状元之位就非你莫属了,加油,我看好你哟,少年!”
何晓宇没说的是,他想当状元是想给母亲请封个诰命夫人,这些年他娘为了他们兄弟俩,从不说累,但一针一线的做绣活又怎么可能不累呢。他曾经听人说过,绣娘年龄大了之后眼睛都不好,因为刺绣是最费眼睛的。
想到这儿,他对白露说:“如今我即将成家立业,母亲也可以歇歇了,那些绣图往后便不绣了吧,娘的眼睛得好好养养了。”
白露瞪了他一眼:“我的眼睛好好的,有什么好养的,你别听风就是雨,绣娘最怕晚上点灯熬油赶绣活,你看我晚上什么时候绣过?我很注意保护眼睛的,你就不要担心了,我现在还能绣,等你和你弟都成家后,让我绣我都不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