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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着爹爹学了几年管家,红白事没办过,过年过节的经验丰富。

想着城外还有难民,他们家不比别家,三叔不做人,他们商户矮一头,吃了哑巴亏,还得考虑影响。

普通百姓家欢欢喜喜迎亲,他们家得低低调调招婿。至少吹吹打打的锣鼓奏乐要省了,不然作为亲族,三叔会被言官参奏。

三叔不好,他们家只会更不好。

这事儿实在憋屈,各项事务列好条例,让管家照着安排人采购布置,他就跟江致微说:“我要去一趟镖局。”

他爹是武夫,江知与年幼时跟着比划,浅学了一身拳脚功夫。

后来改学规矩礼仪,在条条框框里活着,就为了三叔画的烂饼。

什么好婚事好郎君,都是见了鬼的玩意儿。

他要去找人打一架,发泄发泄心头郁气。

镖局后院住了人,到地方后,他进屋换上练功服,摘下一身叮叮当当的配饰,用布条当发带,扎起个高马尾,出去找人比武切磋。

他常约着陪练的人是镖师家的诚哥儿,今天找了一圈没见着人,便自己在后院打桩。出了一身热汗,心情才爽快。

他拿汗巾擦汗,听见院门外有幼犬呜呜咽咽的声音,便往那边去。

镖局后院连着住宅的街道,是条幽静小巷。

江知与出来,被巷子里的风吹得凉津津的。

他顺着狗叫声找,在门外堆叠的大竹筐缝隙里找到狗崽。

小狗怕生,团着继续往缝隙里钻。叫声越大,越显可怜。

江知与蹲外边,尝试跟它说话:“狗狗?小狗?你出来,我带你吃好吃的去。”

他注意力在这头,没听见巷子口有人走进来,连着叫了一阵,都学了“汪汪”叫,实在不得其法,决定叫人把竹筐挪一挪,他要把狗捞出来。

来喜喊了他几声,快到面前,他才听见,回头看,发现来喜身边还跟着个谢星珩。

江知与忙起身,他两手空空,习惯性抬手,没东西遮脸,只好尴尬不失礼的摸摸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