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收完,大雨又停了。
雨停了继续晒,刚把麦子铺均匀,阴云又飘过来了。
场子上时笑时骂,痛并快乐着。
今年晒小麦很有滋味,主家让枫江的百姓来帮忙,乌泱泱一群人,说收就收,说放就放,还有超会看云识天气的老杜在,一点雨都没淋着,大家心里都美得很。
说起来,本地佃户最是警惕旁人掺和自家的收成。
枫江百姓刚进农庄那阵,他们也爆发过数次冲突。
每一次的冲突,主家都没拉偏架,没说帮着佃户,也不向着枫江人,谁有理就听谁的。
两边还都叫来了十个“公证人”旁听,谁错谁对,大家心里有数,矛盾没扩大。
后面江致微又愿意跟他们聊家事、聊农事,给大少爷面子,他们不情不愿的同意枫江百姓帮忙收割,一场抢收下来,两地百姓亲亲热热的。
现在晒场边上,隔一段路,就有人群扎堆,围着个说书先生,听他们说朝廷都会怎么赈灾。
普通的百姓没有疆土意识,跟他们比划农田大小,说抢水源,他们门清。
也没有距离意识,他们没有机会去太远的地方。
这一回,说书先生们不厌其烦的讲。
“枫江县跟丰州县差不多大,你们知道在大启,这样的县有多少个吗?足足一千一百个!”
嚯。
好多。
把枫江县完整走完的人是少数,无法想象距离,却能理解朝廷来得晚的原因。
再说枫江县到京城的距离。
枫江县到丰州,隔着一座山,快一点,日夜兼程,十天左右能翻过来。慢一点,半个月起步。
从枫江去京城,跑马都得走半个月。一来一回是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