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门就说过了,能不能卖的,给个准话,也给个准价。我家掌柜的跟你们谈生意,是他不够格还是怎么?我陪旁边坐着,你俩都忽忽悠悠的,问你们卖不卖,你们要吃饭,问你们什么价位,你们还要吃饭。他让你们吃饭,你们说他要你们做亏本生意。我就奇怪了,这么爱吃饭,也没见你们动筷子啊。
“他报价不合理,你们可以提出来。你们有心理价位,也可以提出来。等着我们一点点的抬价,你们是卖铺面还是等冤大头?”
这年头做生意,话都说得绕,主打一个“阴阳怪气的体面”。
谢星珩的路子跟他们都不一样,以前接触,就知道他爱开门见山,不爱玩虚的,都当他是外行人,不懂内行的道道。
这不,快一年没见着他人,对他的行事风格陌生了些。
今天见面,劈头盖脸被他怼一顿,里子面子都不留,让两个年过中年的老板都赤红一张脸。
谢星珩叫上白喜文:“走,下午还要开会。”
下午的会议,是供货商会议。
有铺面的大供货商、负责在乡镇收货的中小供货商,都要来。
面前这两个人,却没有接到邀约。
谢星珩的帖子提前发出去,商人们各有小圈子,会私下交流。
他们原以为是谈完铺面买卖,顺势跟着谢星珩一起去逛小集开会。
现在谈崩了,还把人惹急了,谢星珩直接走人,都没有说要他们一起去开会。两人愣愣坐原地一会儿,脑子懵懵的,反应过来以后,他们急忙忙追出去,大路上不敢拦江家的马车,就在旁边跟着。
马车里,谢星珩跟白喜文说:“我记得你们家在上水县的风评也不错,从不做故意欺压人的事。做人留一线,做生意,也讲究诚信、厚道。到了丰州县,也照这个来。咱们可以带着他们发财,但不能做一个谁都能伸手捞一把的敞口钱袋。”
白喜文神清气爽,又得了准话,整个人都焕然新生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