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鹭朝他走,暮逊迫于太子之威不肯后退,脸色却已难看十分。
江鹭重新俯下眼,浓长睫毛挡住那眼中情绪:“殿下,我非要出宫不可。”
暮逊正要冷笑,忽然有宫人急匆匆步来,凑到暮逊耳边。就在这极近的距离,江鹭也听到那宫人说的话:“殿下,东宫方向失火了。”
暮逊刷地看向江鹭。
江鹭缓缓掀睫,眼中血丝如水一般流动。这种流动的狂意,被暮逊捕捉。
江鹭面色白净姿容优美,站得过直,近乎一种执拗:“殿下,这世上的火或许有些烧得无缘无故,有些,却并非没有缘故。有些火,也许永远找不到源头和证据,可那火过于不公,总有人记得,总有人会来讨。”
他说的话好奇怪,暮逊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
暮逊咬牙低声,仍怕周围人知道二人的龃龉:“是你做的?你怎么敢,你怎么做到的?这么多人,你竟……”
江鹭眸心明亮,瞳孔间那冰雪眸子上的血丝蔓延,几乎是带着一种奇异的笑在望着暮逊。他视野里染着那种近乎亢奋的红,亢奋又平静,在一片喧哗中造就此处的寂静至极。
……这样的江鹭。
怎么不是一种“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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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暮逊不明白。
他只是阻拦江鹭出宫,阻拦江鹭去见姜循,又何曾刺激江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