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少时艰苦,父皇嫌恶,母妃早逝,独自长大,却把所有的偏爱都给了林羡玉。
赫连洲此时此刻也在想他吧。
没有他,没有乌力罕,赫连洲一个人守着偌大皇庭,不知有多寂寞。
林羡玉握紧了荷包,眼泪落在枕畔,许久之后才囫囵睡着。再醒来时,阿南告诉他:“殿下,我们快到京城了。”
御船抵达京城时,是宰相邹誉前来接他,邹誉年过六十,白发白须,但精神依旧硬朗,他躬身行大礼:“参见皇后娘娘。”
林羡玉每年都要在宫宴上见到他,可此刻他却装出完全不认识林羡玉的模样。
惺惺作态,昭然若揭。
“邹相,别来无恙。”
邹誉面色微讪,往前一步,说出他的意图:“娘娘可否着女子服饰进宫?”
果然,皇帝还想欲盖弥彰。
林羡玉冷笑一声:“为何?难道邹相不知道本宫是男是女?”
“微臣不敢冒犯娘娘,只是圣上口谕,望娘娘念在这一年来皇上分外照拂恭远侯府的份上,着女子服饰入宫为好。”
他言语恭敬,实则威胁。
皇帝想用恭远侯府威胁林羡玉。
皇帝真是老了,已经想不出新花样了,他也知道骨肉情切,所以一再用恭远侯府威胁林羡玉,真是可笑,他的父女情深,需要用别人的命来维系。
林羡玉对邹誉说:“邹相,烦请您告诉圣上,若恭远侯府出事,北境的十万铁骑会立即越过苍门关,直奔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