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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曲的脸上满是狰狞的笑意:“咱们下回见。”

他心里的计较却是:像因子虚这样好拿捏的冤大头可遇不可求,断然没有只羞辱一次的道理。

到了酒铺子的门坎上时,黑七突然背过身子,腰微微向外突着,腰间盘着的大刀磨得很薄,上面还有未干的血迹,黑七挤成一条缝的眼睛好像在回味什么一样往因子虚的脸上剜了一眼,心道:这个老匹夫,真是……

因子虚总给黑七一种奇葩的感觉,就像他的形象一样矛盾,看着粗糙潦草,偶尔下意识的举动却风雅,有一种饱经风霜又娇生惯养的感觉,时常让黑七后背发麻,但是……黑七笃定地把脑袋微微扬起来,从因子虚的表现来看,他确实是一个三脚踹不出个屁的废物!

……

在观察到黑七确实走远的时候,因子虚若无其事地踱到柜台前面,油成几络的刘海掉到了他的嘴前,他的嘴唇愉悦地翘起:“来一壶酒。”

他要来庆祝。

小二见惯不惯。

这里的“商人”经常有被黑七逼疯的。

但小二显然没想到,因子虚才是真正的疯子。

因子虚提着酒,一边喝,一边晃晃荡荡地向小巷子里跌去。

坎儿街深处的寿材铺子是因子虚的,门板是一块雕着青山不老松的棺材板改来的,漆水的味道浓烈,店里还有一个应景的病秧子当伙计。

因子虚一把跌进铺子里,然后呆呆愣愣地往铺面后面的暗房里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