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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子虚踩着自己的破草鞋,一进去就看见了喻白川正将头发泡在药水里,枯草一样,发根发白,染料味道呛鼻。

听见他的动静,挂到水盆边的脑袋就扭了过来:“老板?”

喻白川天生白发,先前还是国师的时候就靠着异样的发色装神弄鬼,现在却要通过染料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正常人。

他伸手把自己湿漉漉的头发盘到自己的手腕上面,一副死样爬了起来,端的就是一副拷问因子虚的意思,像是忍耐了好久的疑问:“忍冬和你到底有什么关系?”

因子虚忙陪笑着拿了梳子把木盆里的药水抹到喻白川的发根上:“没什么大关系,喻白川,我好怕啊。”

他真的好怕啊,明明已经逃离了过去,为什么那些旧的因果报应都这样穷追不舍。

喻白川并没有被因子虚就这样糊弄过去:“你不搞事就可以不用怕。”

因子虚眼睁睁地看着喻白川将头发从他的手心里抽了回来,病恹恹的人站得高高在上,就像是在质问因子虚的自私:“老板,你答应过我的,安安稳稳的度过下面的日子。”

因子虚捏了捏鼻梁,有点无奈似的:“等忍冬的案子水落石出。”

“等什么等?”

装着药水的木盆在因子虚眼前被打翻,青黑的液体劈头盖脸地流到他的乱发上,顺到他的眼睛里。

灰扑扑的世界里只能听见喻白川歇斯底里的叫声:“走,现在就收拾东西准备跑,跑到哪里都无所谓,别让权持季发现,走啊!!!”

他们不应该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喻白川承认他就是一个苟且偷生的胆小鬼,甚至他就是在享受成为一只阴沟里的老鼠,他就乐意过这样见不得光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