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野动作比脑子快,拿出三支缓蚀剂,打进疯锯子的颈部动脉,然而杯水车薪,异化没有停止。
疯锯子不停倒气,维持着仅存的理智,猩红的眼珠直愣愣的盯着凌野,却仿佛在看另一个人:“保险箱……让医生,开保险箱。”
“保险箱在哪?”凌野问。
“在圣菲尔的地下室,他临死前嘱咐我把日记和钥匙交给医生,医生能看得懂他的秘密,也能治好我,”疯锯子的眼珠变得迟钝起来“所以我逃了出来,我想找医生,可是没有人理我。”
他说话断断续续,毫无逻辑。
“我问了很多人,但他们都不是医生,还报警抓我,于是我知道,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医生了;我的头越来越痛,我很害怕,所以我来到这座游乐园,那两个孩子很喜欢我的表演,而我愿意为他们表演……”
小丑不会哭,他一边笑着,鲜血在眼下安静的流淌出两道泪痕,“我很喜欢他摸我的头,他摸我的时候,我的头就不会疼了,可是后来他生病了,他躺在床上,没有力气,我不敢让他摸我了,因为我害怕他因此失去呼吸。”
他回忆着虚幻的过往,回忆着那点仅剩温暖,那个平静包容的beta手心的温度深深烙在了他的脑海里,直到现在,他也在贪恋。
他机械地转动着脖颈,呆呆的看着凌野,那个beta很喜欢用“亲爱的孩子”来称呼他们,而这位“主神”,也是他的“孩子”之一。
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模糊,最后变成一片猩红,他怔愣着,蜷缩着,颤抖着,仿佛刚出生的婴儿哀求母亲的怜爱。
“我的头好痛。”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他杀死了残|暴的生父,温热的鲜血溅在他的脸上,让他误以为自己喜欢杀|戮;于是他杀死了下流的剧团长,用电锯替他的小狗报了仇,他以为他喜欢的是电锯;他喜欢隔着牢笼撕扯beta脸上的绷带,这样beta就能抚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