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中途,江梦还牵潭冶出来遛遛,“要不要跟你爸说两句。”

后者本着不当电灯泡的原则,“不说。”

“成。”江梦往后一靠,对着电话那头笑出声,“儿子大了,不愿意理你,就愿意跟自己的心上人聊天。”

一句“心上人”出来,惹得潭冶就算是受不了,还是朝她这边看过来。

挂了电话后。

对上亲儿子的表情,江梦一脸“早就知道”的模样,低头看了眼自己刚做的指甲,漫不经心问:

“你床头贴着的那副蜡笔画,是不是就是你和清篱的?”她问。

潭冶怔住。

这幅模样是个人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江梦也懒得问了,她其实一直记得这个名字。

当年她把儿子从宣城接回来,潭冶发烧,睡梦中喊的就是这三个字。

等事情过后,江梦为此还特意去了趟宣城,找他的班主任问了这个小孩的名字,还偷偷去人班里看过纪清篱。

当时纪清篱还没长开,软软小小的一团,五官也挤在一起,但就是看着很惹人怜。

潭冶回过神,想起那副不到十笔的简笔画,头往旁边偏了点,“您想多了。”

“呵,还想多。”江梦一向看破就得说破,“就你看清篱那眼神,跟你爸当年看我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亲妈一句话给人堵嗓眼,还顺带撒了把狗粮。

潭冶看向车窗外,穿过一大片掉了叶子,暂时光秃秃的橡树林,到达一栋独立的古宅前边。

外面都等着人。

在潭冶开口之前,江梦忽然让随行的司机先下去。

车里很快只剩下母子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