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下面要说什么,谢钦言抄起桌上的叉子朝他扔了过去。
“闭嘴。”
他对景澄的维护仍然是出于本能的,全方面的为他筑起堡垒,不让他受到外界伤害。
曾经,景澄也是因为有他的庇佑,让自己失去了抵抗风暴的能力,总待在他设定的安全范围内太安逸了,才会导致离开了他的保护罩就不知该如何生存。
看似谢钦言是对他好,其实是在无形中折断了他的翅膀,让他一直做未长大的雏鸟。
唐秋云望着谢钦言绷紧的侧脸,心事重重。
她有预感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平。
凭她对自己儿子的了解,他不会对景澄放手的,那时一心推开他,是不想耽误他下半生,而今他是正常人了,又能站在他身边了,他怎么甘心情愿只当他的哥哥。
痊愈后,没回国的那段时间,谢钦言一直在接受心理治疗,从正常人突然变成残疾人的那种巨大心理落差,困在黑暗里见不得光的混沌与无力,如滴水石穿,一点一点击垮他的意志力,他丧失了求生的欲望,哪怕眼睛能看见了,也浑浑噩噩,提不起劲。
很多次,唐秋云看着他独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个坏了的对讲机,什么也不做,只是发呆。
她知道他心里一定很自责,很煎熬,因为大脑受到撞击,情绪变得暴怒无常,对景澄说了许多狠话,甚至不惜把他推开。
最扎心的感受莫过于后悔。
固执己见,做了好多自以为是的抉择。-
景澄酒量欠佳,陪谢林峰喝了几杯就有点儿晕了。
这比之前还算进步,他刚尝试喝酒那阵,基本属于一杯倒。
“谢叔叔,这酒后劲大,我不能再喝了。”
见谢林峰还要劝酒,景澄先他一步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