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手机,傅苹问我,手机壁纸为什么不是他的照片。
“你一定要我把你现在的样子拍下来设置成手机壁纸吗?”我惊讶于他的自信和自恋。
一个长满孢子的细菌……这样子实在不敢让人恭维。
说白了,他现在的样子跟半个死人差不多,除开那张脸勉强还能看之外,他身上没有别的能看的地方。
傅苹的审美和人类的不一样,他喜欢从细菌的菌株情况和颜色,以及细菌的大小、边缘、光泽等角度来审美。
譬如在傅苹眼泪,垃圾桶里的一块苹果皮上生长的霉菌都比我好看。
他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我这样的猴子菌,不能用他英俊潇洒的细菌照片设置为手机屏保。
“我知道,你现在不爱我了。”傅苹哽咽着说。
我眼睁睁看着他身上的孢子开始减少,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萎靡下去。
“等等,我没不爱你,我这就给你设置屏保!”我赶紧拿出手机,给他拍了照。照片并不清晰,有点过曝。
阳光晒着他的孢子,他的孢子的颜色,有点像是烤焦的焦糖布丁上的那种暖黄色。
傅苹伸手,戳了一下我的手,像小心翼翼的脏小猫。他说:“小桃,我要和你困觉。”
尽管我明确地知道,在法律上,我和他确实是夫夫关系,可猴子菌和细菌的生殖隔离还是存在的。
何况……这么重口味……
躺他身边就跟躺垃圾堆里没两样。
我义正辞严地拒绝了他。
傅苹不肯,后来他把眼睛抠下来,将一只眼睛递给我:“那你带着我的眼睛困觉,我要看着你睡。”
我:“……”这惊悚诡异又带着莫名其妙甜甜的感觉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