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江琳说完了,见温黎答应,她稍微松口气,然而小孩还是没有走的意思,一直在门外守着,对待她很有礼貌,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什么时候都能做到喜行不于色。
她在这里守到了晚上,晚上还要过去给李颂文送饭,这边江颂没醒,她只能先走。
走的时候小孩还在长椅上坐着,一直盯着房间里她儿子看。
明明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过分会隐藏自己,也令人反感。
天色近黑,医院里灯火通明,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点滴滴落的细微动静。惨白的灯光,温黎低头,看着江颂被扎针的那只手。
细弱的手腕,手背青筋浮现,被针管扎出红点,呼吸太过细微,甚至要听不见了。
他轻轻地碰上去,碰到江颂的手指,因为打点滴,手腕是凉的,他碰上去,将那只手捂热。
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上的人眼睫颤动,在江颂醒来之前,他收回了手。
“………温黎。”细弱的声音,从躯体发出来,担心自己讲不出来话,又担心看到的是错觉,如果生病了温黎就会来照顾他。
好想。天天生病。
“………温黎。”
江颂嗓间发紧,双眼盯着床边的少年,想要伸手抓住对方,双眼蒙上一层泪花,手腕移动间针管倒流,有血抽了出来。
“别乱动,江颂……别着急。”温黎按住了他的手。
“你………”要走吗。
他只讲出来这一个字,嗓子又被堵上了,脑袋晕乎乎的,想抓住温黎,让温黎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