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学校,新的同学。
由于是复读生,和同班同学没有任何交集,在学校里几乎不讲话。之前的努力学习没有白费,课程能够跟得上,江琳给他办了走读证,每天中午能够回家吃饭。
十月份每周周末去画室集训,江琳重新帮他选了画室,画素描和水彩,十二月底去美院参加考试。
生活重新开始,复读的时间只有一年,却如此漫长。很快到了冬天,红色的围巾裹挟不住冷气,今年冬天只有他们两个人。
没有联系过。
偶尔,在深谙的夜晚,一个人面对寂寥的黑暗,那些负面情绪会再次翻涌而出,为此他准备了一把锈钝的刀子。
无论怎么划,只会带来疼痛,不会带来过深伤口,疼痛的触感令他清醒。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
他藏在保险柜里的宝物。
温黎送他的演奏会门票、给他买的水喝完剩下的水瓶,小蛋糕盒子,好多零食袋子,温黎给买的八音盒,温黎给的压岁钱。
他留在记忆深处的温暖。
每到难以忍受的夜晚,他开始翻来覆去的数这些宝物,翻看自己画过的画册,上面画了很多温黎的眼睛。
深褐色的瞳孔,笑起来温柔注视的眼眸,低垂而落的眼睫,眼角处散落的星辰。
温黎。
他抱着蓝白校服睡过去。
明明天天都有想念,在空余时间的每一分每一秒,为什么梦里却梦不到了。
从那一日起,在向日葵地,白桦树前,温黎将他带走之后,再也没有来过他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