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念头死死钉在他的脑海——

要得救,因为他要活着。

他许下了很多诺言,如今只能用大言不惭来形容。曾经信誓旦旦一定会做到的事,若是把这条命给丢了,就是彻彻底底的大骗子。

“咳……”

泷泽生听着自己沙哑的喘息声,将苦涩强咽了下去。

深夜的气温有些寒凉,风吹在他身上,竟然感觉是暖的。

不知过了多久,泷泽生终于找到了一处电话亭。

狼狈到凄惨的青年拨通了紧急电话,努力的回忆着对他来说格外重要的人来保持清醒。

泷泽生总共执行了三个伴侣任务,每一个都问心无愧的尽心尽力,但不管怎么说,第一个总是最特殊的。

‘我当过五条家的家仆,给大家宝贝得要死的那位六眼神子当近侍,未言明的另一层作用便是主人家的肉身防盾,不过我并不在意这个,因为保护五条悟本来就是我的任务。

我还在河里打捞过一个昏迷的少年,将他背去了自己知道的黑诊所,最初的那段时间几乎寸步不离的粘着他,这让我的幼驯染吃了不少飞醋,且这醋还能一直吃,就算他们共事之后也会被拿来当戳痛楚的话柄。

我当过一个孩子的保镖,自诩的,后来……’

后来……?

泷泽生怔了一瞬,忽觉自己想不起来了。

不会吧?

他有些惴惴不安,担心自己被撞坏了脑子,

话筒里传来温和的嗓音,对方鼓励着泷泽生坚持住,他倚在电话亭上,望着当空的月亮,听着自己急促且紊乱的呼吸……忽然欣喜若狂的扯出了一个微笑。

太好了。

我回来了。

泷泽生没有死,他许下的诺言还有机会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