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子并没有发现小女的异常,一路走回来她和长谷川聊得很开心,他给她们说了不少小女失忆前捉弄藤真的事情,听得两个女孩子哈哈大笑,原来曾经的小女这般顽皮,一边上楼清子一边绘声绘色给哥哥讲着刚刚听来的事情。
一成听得心不在焉,他特别想和小女说些什麽,但妹妹正说得兴高采烈,而小女则一路微微低头看着旁边的楼梯扶手,并不像刚刚一路回来和那个长谷川说话时那样微笑看着他。
“小女”他终于忍不住叫她。
“嗯?”小女稍稍一怔,回神望向他,见他看着自己又迅速转头望向旁边的墙纸,她不想看他。
暗恋这件事情就是这样,总是且喜且忧的,不高兴的那些天忍一忍不要看对方,压一压对对方的那种向往和热情,心态便会平和很多,过几天又会因为他的一点点热情和友善而欢天喜地了。
一成见她仍然别开头不愿和自己说话,咬了咬嘴唇迟疑了一下说道:“明天队里要看录像分析对手,估计藤真那边也是,我们都没有办法照看你们,你们两个女孩子明天千万记得早点回来。”小女点头答应,和清子一起回了房间。
她们的房门关上,一成在门口愣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没关系,眼前最重要的是比赛,这一个星期他必须心无旁骛全力以赴,回去后再过一个星期小女就会来上一个星期的画画课,那个时候他一定能想办法向她解释清楚绘里的事情。
第一场山王作为去年的四强队伍轮空,但他们没有选择去看翔阳的比赛,而是去看了丰玉的比赛。清子则跟着小女一起去为翔阳加油,藤真这样一个球风飘逸灵动的美少年,引得现场女观衆几乎是一边倒的喝彩,翔阳第一场赢得并不困难,本场二年级唯一的首发便是藤真,表现也相当抢眼,很快,翔阳便顺利地进入了十六强。
挂彩
第一天比赛结束后,晚上看完录像后,一成还是敲响了小女她们房间的门。
小女打开门看到他有些意外:“怎麽了?找清子吗?”
“不是,找你。我想……我想你也许需要提醒一下藤真。今天我去看了丰玉的比赛,他们……我觉得他们球风比较兇悍,你哥他身形单薄,如果没有防备,可能比较容易吃亏。”
小女低头想了想,笑着答道:“现在都那麽晚了,在明天比赛前,我大概都没法见到他。不过谢谢你,一成哥哥,但是我哥他是不会担心或畏惧对手球风强悍的那种人,他虽然看起来眉清目秀的,但他其实是个特别铁血的人,有一颗很悍勇的心,虽然长得像妹子,但真的是条汉子,放心吧。”
听她如是说,一成皱了皱眉,今日他观察了一下丰玉的比赛,那种球风确实强硬也不够磊落,但藤真的运动能力他也是了解的,兴许是他多虑了。再说,都这麽晚了,明日比赛前确实也是没办法提醒藤真注意了。想了想,他嘱咐她们俩早点睡,便回自己房间去了。
但正如深津一成所担心的那样,第二天他们的比赛结束后,他便听说翔阳被逆转,因为一名重要的主力队员受伤,血染当场,已经被送去了医院。
他和清子一起急急忙忙赶到附近的医院,听说受伤的队员已经缝合了伤口正在观察室里。
一进观察室他们便看到了许多白绿相间的运动服,藤真的脑袋被纱布厚厚地包裹着,看得出眼睛有点肿,脸上还有些血迹,正伸手揉着小女的头发。
小女坐在藤真身边,低着头抽泣着,她的另一边是上次送她回来的长谷川,正低头和她说着什麽,一边还拍着她的肩膀。
“还好吧?”一成走到藤真面前问道。
“没什麽大碍啦……就是额头撞破了一点……”
小女听到深津一成的声音擡起头来看着他,扁扁嘴眼眶又红了,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她好后悔,明明她看过书的,明明她知道翔阳是为什麽止步十六强的,但她这两天玩得开心没有想起来。明明昨晚一成还提醒过自己的,偏偏自己那样的小器,一心惦记着前些天的不快,不拿他的话当回事。
她为什麽没有想到去告诉藤真一声,提醒他多加留意。哪怕她没有办法改变结局,但原本应该做的事情,她一件都没有做,她心里万分愧疚。
藤真见她又哭了,继续使劲揉她头发:“怎麽了嘛……刚哄得不哭了,小丫头怎麽看到你的一成哥哥倒又哭得伤心了?”
听藤真这麽说,长谷川狐疑擡头看了看他,只听小女抽泣说道:“昨天晚上一成哥哥来告诉我,要我提醒你,他们丰玉球员球风很兇悍,但是我没有当回事情……呜呜呜……这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