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産生了巨大斑驳的裂纹。

克拉克抓紧最后的时间，他甚至不再去看对方，毁灭日？蝙蝠侠？不，也许什麽都不是。无数的警报声重叠交织起来，像毁灭的序曲，而闪烁不停的灯光将大厅映的诡异闪烁。克拉克点开最后一个文件夹，那是蝙蝠侠提前录制的视频，克拉克甚至不知道对方什麽时候做了这件事情。

“这是蝙蝠洞的密码，去找他，这就是钥匙。布鲁斯韦恩信任你的钥匙。”

布鲁斯平静的告诉他，克拉克下意识伸手去试图抓住这副画面，而下一秒怪物击碎了隔离墙，嘶吼着宣告他的出现。克拉克飞速退后看向那最后一个画面，那是布鲁斯韦恩，也是蝙蝠侠，他穿着蝙蝠侠的战甲，但是没带头套，克拉克可以清楚看到他发鬓边的白发和他乱糟糟的胡渣。他看上有些疲倦，但是又那麽不可思议令人安定。

“这绝对不是最后，克拉克。”布鲁斯有点烦恼似的笑起来：“那句重要的话，来找我，我会告诉你的。”

他的眼泪滚落下的下一个瞬间毁灭日拳头击碎了那个画面。

克拉克猛的后退。他看向那个狰狞的怪物，试图从那里看到一点蝙蝠侠或者布鲁斯的影子。那个是什麽，毁灭日？但是它看上又和毁灭日不同，克拉克不知道那是什麽，但他知道那绝对绝对不是蝙蝠侠。

对方像一个高速运转的机器一样沖向他，克拉克整个人被重重的撞在墙壁上，他挥拳击向对方。怪物轻而易举捏住他的拳头，从力量上完全压制着他。这不行，克拉克知道，他再一次倒在碎裂的地面上的时候，看到那些可怕的裂纹四处蔓延，而整个大厅发出可怕的碎裂声

“布鲁斯。”在对方试图一拳击碎他胸口的时候，他绝望的抓住对方粗大的手腕，他几乎握不住那个：“你在哪里吗？布鲁斯？”

浑浊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而下一刻，超人被压入地面，四周地板凹陷碎裂，他几乎在那阵痛苦里死去。

布鲁斯温柔的注视着他，那些喧嚣的被隔绝在车窗外的雨声细密嘈杂的掺入听觉，他能嗅到空气里温暖的皮革气味，车载香水气味，一丝再微弱不过的钢铁气味，还有布鲁斯韦恩温暖的但是又混杂着血般的涩味。年长的男人轻轻推过他的下颚，让自己好注视着他。

“克拉克。”布鲁斯的声音温柔的不像话，他的呼吸吹拂在克拉克的嘴唇上，他几乎是在自己的嘴唇上喃喃的说：“我会相信你的，蝙蝠侠会相信你的。”

他们靠的那麽近，近到可以看到彼此眼中对方的倒影，小小的，悲伤的，温暖的。

然后布鲁斯消弭了他们之间最后的距离。

超人猛的一垫脚尖飞起来，堪堪的躲过了毁灭日的第三次猛击，他察觉到胸口的剧痛，克拉克擦去嘴角溢出的血，整个大厅已经开始剥离坠落，最后的警告也已经响起。克拉克击碎了大门，迅速往通道飞去。而那个怪物在身后疯狂的追击着他。

他停在走廊入口，那里有一个小小安全装置，他用力拍下去。一个铅制的盒子滑了出来，那是蝙蝠侠送给他最后的馈赠。克拉克打开了按钮，氪石长矛被推了出来。绿光一瞬间笼罩了他，他原本漂浮的脚尖落到地面上，他回头看了一眼，怪物如同阴影一样从走廊的深处蔓延开来。

我得去拯救这一切，蝙蝠侠，世界，未来。

克拉克踮了踮脚尖，他微微漂浮起来，那是他凝聚起来最后一点力量，他转向对方的方向。那个是毁灭日？蝙蝠侠，亦或者只是最黑暗的黑夜的哪一部分。

“克拉克。”布鲁斯告诉他：“未来会到的。”

他朝阴影沖了过去，就像一抹明亮的光沖向了黑暗。然后黑暗将他整个裹挟起来。

整个氪星飞船开始崩塌撕裂，冰川冰冷无情的从舰船的破损处刺入，大地在脚下崩溃。在那些交错差互断垣残壁中露出明亮的星空。他听到无数尖锐的声音，他听到过去和未来的声音，他在黑暗中看到布鲁斯伸手抓住他的手。

来找我，克拉克，那句重要的话。

我会告诉你的。

第28章

克拉克醒过来，天花板上还蕩漾着三月十六日的晨曦光芒，他没有看手机和时钟，他只是这样看着，微弱温暖的晨曦包围着他。他伸手盖住眼睛，然后开始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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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见到戴安娜的时候，对方刚下飞机，她看上去很年轻，但是克拉克意识到她那双眼睛，那里藏着风和雨，藏着光明也隐藏着痛苦。他快步走到对方面前，在戴安娜打开车门的瞬间，他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