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怒视着他，而克拉克毫不在意的笑起来，直到对方挫败的扔下护目镜和手中的工具，布鲁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听着，克拉克，我们的时间不够。”

“隔离舱测试顺利的话，明天能搞定，后天进行测试。”克拉克一屁股坐在主机台上，无视对方不爽的眼神，“我随时可以出发。”

“你可能会死。”

“我才不会，我是钢铁之躯，我可是超人。你忘记了吗？”克拉克举起手臂，比划了炫耀肌肉的意思，换来布鲁斯不屑的冷哼。克拉克侧着头歪着脑袋笑看他。

布鲁斯看了他一眼，克拉克的那种神情真的太难让人生气了。布鲁斯挫败的大声叹气，他揉乱自己的头发。他看着自己手指，他知道克拉克那些乐观的想法，氪星人展现给他的那些温柔乐观勇往直前，从不畏惧退缩的那些东西……那些就像太阳一样充满活力散发着热量和光芒，但是布鲁斯知道，克拉克确实可能会死这里，死在黑洞的爆炸里。只要一点错误，他就会死。这个想法像森林里最泥泞沉重的沼泽拖曳着布鲁斯的脚。“上帝啊。”他轻声说。“我真讨厌你，克拉克。”

“我的荣幸？”克拉克笑眯眯的回答。

“但是……”

“但是？”

布鲁斯站起来走到坐在桌子上晃着脚的氪星人旁边，他们的视线变得差不多高，克拉克仍旧那个笑容：“布鲁斯。”

他慢慢凑过去，像是意识到他要坐什麽似的，氪星人的笑容变的平静下来，他看着布鲁斯没有退缩，在他们近的几乎要呼吸彼此的鼻息的时候，布鲁斯问他：“你知道我要做什麽。”

“是的，我知道。”

他们的交谈仅限于此，因为接下来，他们消弭了彼此之间最后一点距离。

第57章

克拉克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还蒙蒙亮。灰色的日光从巨大的玻璃窗外映射进来。他看着天边翻滚的沉重的云层，厚厚的垒在天边，一丝蓝色都不露，他能听到窗外风打卷树叶的声音，安静而轻柔的响着。世界还沉寂在一片昏沉的睡眠里，尚未醒来，就连城市也是安静着。克拉克就那样好一回，他倾听这风的声音，河流的声音，树木的声音，城市的声音……然后是心跳的声音。

他能倾听到布鲁斯的心跳，在他的身后，有力而平稳，克拉克微微侧转身体看向对方。布鲁斯还睡得很沉，他能听到对方平缓的呼吸声，胸口的起伏。

他着迷看了这场景很久，知道天空的晨曦变得更明亮了一点。克拉克撑起身体，被单从他身上滑落下来，直到他的腰肌堆叠起来，而一只手也从他的腰间堪堪滑落到危险的位置。他几乎是无声的从对方的手臂牢笼里滑了出来，也许还用了一点超人漂浮的作弊。但布鲁斯看上去依旧睡的很沉，他的嘴角舒展开，没有那些讽刺嘲笑的弧度， 克拉克克制住自己想要抚摸的沖动。他试图从地上翻找出自己的衣服，但那看上去只是徒劳无功。他对着一些可能是衬衫的残留物发呆。如果这个时候去布鲁斯的衣柜里翻衣服穿会不会很失礼？

“克拉克？”

他转过头，布鲁斯不知道什麽时候睁开眼，正看着自己。男人的眼里也盛满了灰色的天光，他的神情倦怠里带着一些温柔，他轻轻拍拍白色揉皱的被单，然后看着克拉克。

克拉克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又看了看布鲁斯。

“嗨，克拉克。”布鲁斯又喊了一声，超人赤裸着沐浴在晨昏的天色里。虽然日光不够明亮，但依然能勾勒出他被吞没的阴影，就像一座完美的希腊雕像矗立在那里，近乎完美无瑕，却冰冷到令人战栗。但是半分后，希腊雕像动起来，克拉克在他窗边坐下，那些冰冷的石质感消失了，他能触摸到对方柔软温热的皮肤。

布鲁斯的手攀附上对方的胳膊，指腹轻轻的摩挲着那一小块皮肤。

克拉克微笑的坐在床边用那种纵容目光的看着他，他近乎白色的皮肤在那些近浅灰色日光下边的犹如大理石一般，但是布鲁斯知道不是，他没有大理石那样冰冷坚硬，而是柔软充满弹性。他撑起身体，凑过去，将亲吻印在对方的肩膀上，在克拉克转过头的时候，从对方的嘴唇上拿走一个亲吻。

“没刷牙。”克拉克咕咕的笑起来。

“你真煞风景。”布鲁斯抱怨着，握住他的肩膀。他从氪星人嘴唇上拿走第二个。

克拉克侧转过身体，配合男人的动作，直到他重新躺倒在床上：“布鲁斯。”他咕哝着说，他的眼神，微笑甜蜜的几乎能滴出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