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顺了对方的意才是最可怕的。
咒术界也是一样,这般那般运转,背后的操控者就变成了禅院遥。
直哉垂着眼睛扫了一圈昏暗的房间,在桌子后找到了略显纤细的身影。
一如既往身着绣着禅院家家徽的传统黑色和服,成为掌控一切的幕后之人并没有给禅院遥带来什麽穿着上的改变。
改变的是神态。
黑发黑眼的女性斜倚在椅子上,向直哉投来一瞥。常年累月在安全的房间中使得她的肤色要更白一些,而繁重的咒术界工作又在女性的眼下留下淡淡的青黑。
然而再如何憔悴,禅院遥的存在就是无声的威慑。
“还是那麽没礼貌啊,直哉。”她手里的烟斗转了半圈,敲了敲桌面。
直哉冒出冷汗,生理性的恐惧先一步压过了其他负面情绪,让他收回了肆无忌惮的目光。
可恶!
他非常确信甚尔不在这里,在禅院遥成为家主后的第二年,甚尔便火速成家,直到今年甚尔彻底脱离禅院家投身于普通家庭中,不再是禅院遥最忠实的保镖。
也因此,没了天与咒缚如影随形的保护,外界和内部各方面的人心都浮动起来。
“不要浪费时间,来说说你这次玩忽职守的理由吧。”禅院遥漫不经心地说。
“潜入的是一级术师,我又打不过,自然避开了。”直哉道。
禅院遥笑了,烟斗没有点燃其内的烟草,而是一下又一下地敲在扶手上。
连带着直哉不由自主紧张起来。
“我还以为你想着说不定可以杀掉我,于是故意放他进来的呢……毕竟甚尔不在我身边随时保护,大家的心思都活络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