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抚着我的头发,问我:“你呢?你可有想见的什麽人?想去的什麽地方?”
“都没有。”我抱着孔明的腰身,说,“我只念你一人。”
“我永远陪在你身边。”
我们在成都住了一夜,次日便出了城,向北而去,我们走走停停,当我们一路走到向阳山上时,已近黄昏。
当年的这个洞还在。
孔明与我坦言:“当年知道你自行埋骨于此的时候,我心痛极了,我的心疾就是那时落下的,当时我就觉得,我怎麽会这麽愚蠢,为了天下而负了你一人,谁知后来,竟然明知故犯,又负了你一次,多谢你愿意原谅我。”
孔明与我坐在洞口,夕阳的光芒温暖的照射而下,温暖极了。
“不要紧的,先生,世事总是一个圆,当年没埋成的,现在还是会回到这里。”
夕阳美而温暖,我的意识有些模糊。
孔明低着头柔声和我说:“月儿,我是不是从来没有好好的和你说过,我爱你,心悦于你?”
“嗯,可能说过一些,记不真切了。”我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头靠在孔明怀中,与他十指相牵,意识渐渐远去。
“那就再说一次。月儿,此一生,谢你多次救我于危难,谢你多年来对我不离不弃,谢你肯全心爱着我,给了我一切,月儿,我心悦你,我,爱着你,永远爱着你。”孔明俯身,微笑着吻在怀中心爱的女子的额头上,说,“这一次,不必害怕,有我陪着你,我永远陪着你。月儿,愿我们还有来生,愿我们来生还能相遇。”
半年之后,山中猎人在向阳山洞发现白骨,惊慌之下报给了府令。
唐青山亲往核查,见是两幅骸骨,相互依偎,已化为白骨的手指还紧紧相握,可见生前最后一幕是怎样的相依相偎。
轻王亲自赶来,见了这一幕,无故落泪,将所有人都遣了开去,悄悄接了刘禅到此。
刘禅泪水奔涌而下,急切的道:“真是……他们吗?”
轻王将一副骸骨的衣衫微微掀起,已化为森森白骨的右腿处,有着清晰的曾经骨裂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