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为衫怒目而视,却发现自己嗓子也开始哑了,发不出声音,她暗自摸向自己后发髻处的簪子。
那宫三公子却好整以暇,坐在茶案前,沖了一杯不知什麽的茶,扯过她一只手,放于掌中。
云为衫料他也不敢真的杀她,皱着眉头一饮而尽,稳了稳情绪,沉声问:
“这是何药?”
“去寒散。”
“”云为衫带着怒气和猜疑的眼睛凝滞了一下。
宫远徵见状,有些得意地勾了勾嘴角,转身离去。
黑衣少年的背影隐没了神情,只是依旧张扬的清澈声音传入耳际:
“可比宫子羽的药,好上十倍不止。”
——
踏出门庭后,宫远徵擡起右手,失神了半晌。
护腕相隔,连体温都未曾感触到三分。
方才就在此处,裙带飘蕩,云为衫发丝如墨,擡眼冰凉凉的,却唤他远徵。
远徵二字念得很好听。
他只是不喜欢后面带的称谓。
云为衫那样平淡的眼睛,总是像没有温度的画,墨水倒映出他的模样时,从不起波澜。
当然也算好看。
只是书写最多的是宫子羽的样子。
他突然不知怎的,觉得哪里都眼烦心乱得很,一把扯去那副护腕。
“真碍事。”
明明是要刻意为难,到头来却在她身上浪费掉一副宝贵的药引。
宫远徵觉得自己简直也是被这夜的寒风吹晕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