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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最好!”岩泉的嗓音更大,压过了他,“谢谢你这麽冷静,队长!现在因为我们两个无效的宣洩情绪,中场休息时间结束,入畑教练的话可以等输掉比赛再听了!”

“……”

及川彻正下头,才看见周围噤若寒蝉的队友们——不约而同停下了手中擦汗、喝水的动作,小心的瞟视他们这边。

那股小心凝结成更粘稠的诡异。

·

这世界为什麽要有天才存在呢。

或者说既然已经有了天才的区分,为什麽人类社会又大力鼓吹努力论的存在,蒙蔽所谓‘无天分’的人群呢。

再度站在场上,及川彻只觉得自己冷静极了。

冷静,非常非常冷静。

目睹分割排球网对面的灰球服,宫泽高的六人站位和青叶城西的六人不受计算如初始开机画面一样浸在他的脑海——这是大量训练后,不需要额外思考潜移默化存在的第二意识。

不仅是这些人的站位,待会儿开球后的跑位,对方球员跑位的速度和偏好,我方球员的第一意识,这些全部存在于及川彻的脑海。

他曾经就是凭借这些潜意识屹立于宫城县高中排球界二传手们的顶点的。

但是如今,及川彻清晰地察觉到,自己双脚站立的根基,那份基地,黑白默片和放缓的一分一秒间,隔着胶底运动鞋踏踏实实托起他前往更高处,阅览二传手跃起风景的那份地基,如今出现了轻微的晃动。

他站在山呼海啸的吶喊声中央,时隔多日察觉到了内心的恐惧。

那是他曾经面对影山飞雄时催生的负面阴影,时至今日,他再一次发现了它的蹤迹,就在不远处,在吶喊的声浪中,在脚底嗡嗡的震响里,在侧处教练的注视中。

恐惧不需要用发抖或是震慑来表示,只要在发球前,脚尖的一个犹豫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