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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法从相隔十几步的人眼睛里看出情绪, 用来表达情绪的嘴角、眉毛、眼角,这些特征统统都看不见, 化成只有发型和身形的一堆身着灰色球服的棋盘上的棋子。

我有多了解你们呢。

我知道你们的生理极限, 知道铃守打到第三盘会体力不支的吐;知道赤苇佑其实是除他外第二个统顾全局的选手;知道百沢每次上场前都会对吉祥物絮絮叨叨;知道月星其实因为数学补课班,几次填写过退部报告, 又不了了之。

但是除此之外呢。

性格,喜欢的颜色, 和家里人的关系, 部还有个妹妹, 赤苇佑和哥哥的关系为什麽这麽僵硬,铃守上次英语考试为什麽交了白卷。

好像除了导向胜利结果的内容, 这些都不重要。

第一次失去目标,仅仅以个人站在这里,土屋有一瞬间的空旷。

好像面对空无一人的麦田。

[不要想那麽多。]

苹果对他说:[你想怎麽打,就怎麽打吧,我再也不会烦你了。]

土屋凝望着其他人眼中空无一人的方向,有一丝丝之前所有经历都不过是自己一夜长梦的错觉。

周围的观衆席议论声越来越响。

裁判的手指逐渐压下一根,压下一根,再压下一根。

当所有手指都合拢到掌心的时候,他叼起口哨,长长地吹了声响。

“宫泽高发球超时,交换球权!”

观衆席因此传来懊恼和质问不停的声响。

土屋吐出口气,把排球扔到场边的工作人员手里,接着小跑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