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于马甲的脊背被黏腻的汗液濡湿。
手工缝制的牛角排钮被急促的喘息所带动,上下起伏出慌乱情迷的节奏,刻着齿印的喉结将中原中也的项圈顶起旖旎的圆弧,克制的吞咽声昭示着贪念的彻底沸腾。
她擡手抚上他被情感淹溺的碧穹色双目,他被擎起的睫毛在她指腹上巍瑟发抖。
溅射在玻璃上的雨珠从外壁刮过,扩散晕染为一片盛放的洇痕。
她在他的注视中吐出短促的音节,牙齿在掀开的唇缝若隐若现,娓娓吟哦他的名字。
“中也。”
“嗯?”
她準备说些什麽?
会是喜欢你吗?还是我爱你?亦或者我只要你?
他恍惚地祈盼着即将到来的甜蜜。
水上月海清泠的哑音灌入空气里,残存着情潮柔糜的余韵——
“要和我分手麽?”
中原中也以为自己听错了。
再生动的词彙也不足以阐述这种直击脑干的神魂震颤,他遭到电击一样僵直在原地,一阵无声的轰鸣从天灵盖直通脚底。
高悬于半空的心髒重重跌落低谷,犹如在油锅里熬煎烹煮后瞬间置入冰窟。
他前几秒还因美好预想而柔情脉脉的神情霎时撕开血淋淋的裂纹,眼睛里瞬息间爬满了幽森晦暗的黑云,瞳仁内射出的凛光实质般吸附在她身上,仿若蠢蠢欲动的食人泥沼。
“你再说一遍?”
中原中也从未用这样森冷的语气和她讲过话。
黑手党干部拷问囚犯的施压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