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不愿和她做半句沟通。
水上月海多麽盼望他说些什麽,不论是质问还是请求,不论是威胁还是谴责,什麽都好,不要维持着让人难以忍受的沉默。
她讨厌这种沉默,她憎恨无法在阒寂里里拼凑出他想法的慌乱无力感,于是她试图用行动动摇他的意志。
因为中原中也有着操控重力的异能力,她并不担心安全隐患。退一步想,哪怕出了交通事故,她也愿意和中也一起死。
于是她开始舔他在影院内新生的伤口,玩他束缚住喉结的颈扣……
但毫无效果。
不管月海吻他、掐他、爱抚他,还是羞辱他、褒赞他,中原中也都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默不作声地将油门踩到最底、好像他们中间有个需要进手术室抢救的急症患者。
机车轮胎因巨大摩擦力一刻不停地怒嚎嘶吼着,窗外的景色甚至来不及被视神经分辨,就化为模糊的残影从视线中急速掠过,如果不是确信中也是绝不会主动放弃生命的性格,她甚至觉得他丧失了存活意志,想在大型交通事故中拉她垫背。
在飞驰电掣的赶路过后,她有惊无险地被他带回了家中。
——
中原中也冷凝着俊逸的侧脸反锁房门时,她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直到丝绒落地窗帘尾端的流苏随重力摇曳,卧室被山雨欲来的昏暗全然笼罩,她才后知后觉——眼前这个充斥危险气息的男人,要用他失控的情绪将她感染。
他终于对她说出了第一句话——
“你到底把我当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