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你这次抽到的身份有无痛觉的属性,桌上的食物明显比隐藏的饑饿值更扎眼,要不是小同桌手疾眼快地阻止你,你估计这周目会尝试“暴食”的死法。

不过解释并没有多少效果,你最后还是连吃带拿,说是给朋友的礼物,因为小同桌和伏黑惠都有,你也不好拒绝。出店门以后,小同桌以“我不太喜欢吃金枪鱼”的名义,别扭地把自己那份塞到你的手里,伏黑惠也用“那家伙不配吃这些美食”作为理由,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你。

你把他们推到车前,给他们展示琳琅满目的、还在最佳赏味期的零食,好说歹说才终于物归原主。你把中原中也出差带回来的伴手礼一人一份,又匆匆跑进店里,见山本父子正忙着招待络绎不绝的客人,扬了扬礼盒便放在不会碍事的柜台边,也未多做打扰,挥手道别。

小同桌的管家很快就来接她,对方依依不舍地和你们说再见,伏黑惠的家长意料之中正在忙,因为不同路,他婉拒你送他回家的提议并展示了式神的攻击力,充分向你说明若有心怀不轨之人,倒霉的绝对不会是他。

你思考这周目伏黑惠再符合不做人的原着,也不至于活不到成年,也没再勉强。

司机大叔啓动引擎,平稳地驶过生意红火的小店。你坐在后座,窗外的景色熟悉到有些无聊,你便和司机大叔有一搭没一搭地唠今天的趣事。

比如你跟伏黑惠比较接受训练的时候,谁被打飞的次数最多,争到最后话题落在双方的监护人谁最缺德上,小同桌旁听,几次差点打电话给儿童保护协会。这场攀比进入白热化状态,奇怪的好胜心让你们谁也不愿意认输。伏黑惠抿唇,压轴环节丢出重磅炸弹:“那家伙让我包扎伤口,自己外出当牛郎骗女人的钱。”

你也拿出压箱底的憋屈事:“他在我和被他手下揍的时候,去炸另一个手下的家,为了找人顶罪,身负重伤的我还没包扎就被叫去现场。”

小同桌目瞪口呆,几欲暴走:“这是人渣吧?”

“不要沖动。”你安抚住小同桌,往她嘴里塞了一块军舰,“我们加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不然我早就弑父了。”

比如山本武说自己的梦想是棒球打进全国赛,小同桌说她就想做一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所以衷心地希望扰乱她父亲生意的小混混与afia一同被打包送到异世界。

寿司店不时会被挑事索要保护费的山本武若有所思地附和道:“不良和黑手党确实都挺讨厌的。”

你细想在其他周目看到的山本武与伏黑惠的未来,腹诽天然黑真可怕,狠起来连未来的自己都无差别狙击。

你注意到对话框蹦出字符的速度逐渐变慢,屏幕中的你也无意识地滑落。驾驶位上的司机大叔在十字路口停车,把你身体扶正,让你能够以舒服的姿势躺在座椅上。

“对不起。”你听到司机大叔不含歉意的声音。

没事没事,又能获得一笔不菲的保险金了,而且说不定还能推剧情,进入这周目的主线任务。

铃声急促地响起,他接通电话,平静地阐述当前的进展,并且条理清晰地挑唆对方既然已经上了贼船,不如再绑几个多挣些钱。交谈的时候他的袖子微微下滑,隐隐露出手腕上的一串数字。

是刚纹上去的吗?你凝眉思索

——司机大叔不愧是port afia 的一员,绑架了也不忘等红绿灯。

……

车祸发生在司机大叔目的达成后,你没料到他大费周章绑架你,只是钱求财。见惯了反派为了理想、为了有趣干坏事,第一次钱作为目的而非手段出现,让你不由生出一种清新脱俗感。

所以司机大叔的格局,在艺术作品里注定他只能是小反派。

小反派结束自己的回合,大概率是会死的。

你被司机大叔在医院门口放下,他把贴身物品还给你,如同往日送你离开一般微微欠身,说出的道别却大相径庭:

“永别了。”

他没有丝毫犹豫,开车离开了这里,你亦没有停留,转身走进医院,一边用未受伤的手指勾开书包拉链。

绑架前放进去的东西整整齐齐地放在原位,除此以外,还多了一个洗干净的饭盒、四张门票和银行卡,你默读着卡号,依稀记得他曾经告诉过你密码。门票是你以前向司机大叔提起过的,因为小同桌他们很照顾你,希望有时间邀请他们游玩的、东京新开的热带乐园的门票。

快到你的号了,你把拿出来的一一归位摆好,远处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周围本就吵闹的大量鬼魂立刻骚动起来,像是粉色的洪流,向着源头奔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