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看了一眼,就进了后院。后院里几间低矮的房屋孤零零地伫立着,窗户上的糊纸早已经腐朽不堪,连带着窗户都有些废旧。一阵风吹过,窗户吱呀呀地晃动起来,上面的糊纸也随风飘扬着。
另一个师爷李英杰四处看了几眼,迟疑道:“这衙门里不会一个人都没有吧?”
贾琏打量着四周,摇头道:“应该不会,就算上任知县离去,也该有衙役和主薄在。”
兴儿却道:“可是二爷,您瞧这衙门都破败成什麽样子了?怎麽看也不像是有人在。”这地砖都碎的不成样子,地上的沙土更是积了厚厚一层,若是有人在,怎麽可能是会荒废成这等模样?
贾琏没有说话,走上前直接推开了一扇房门,这间房间看样子是用来办理公务的地方,里面放置着几张破旧的桌椅,一些陈旧的书籍和卷宗随意的放在角落里的桌子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发霉气味,风顺着敞开的房门吹了进来,书页呼啦啦的被吹开,桌子上的纸张也飞了起来,落了满地。
贾琏皱起眉头,擡袖掩住口鼻从房间里退了出去,“兴儿,你去外面大打听打听,这里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是。”兴儿闻言很快就跑了出去。
贾琏看着那些护卫。就道:“你们先把这收拾一下,若是没有意外,我们要在这里待上好长一段时间了。”
几个护卫面面相觑,无奈地各自散开,找东西收拾这座衙门。而贾琏则是带着两位师爷在衙门里閑逛起来,看着破旧荒废的衙门,贾琏很庆幸自己没有告诉顾子尧,这里这麽贫苦,自己哪里舍得他过来?随后他就不禁自嘲一笑,只怕自己说了,人家也未必会来。
“二爷!”兴儿很快就跑了回来,脸色很难看,“二爷,小的都打听清楚了,自从上一任知县走后,沙城就一直未曾再派遣新的官员来,所以衙门里的衙役都回家了。”
贾琏闻言眉头紧紧皱起,文从南道:“大人,现在最要紧的是让那些衙役回来,他们在沙城久居,对沙城的情况比我们熟悉。咱们初来乍到,对这里知之甚少,有他们在,比较容易打开局面。”
李英杰也道:“文兄说得对,先把人叫回来探清楚沙城的情况,咱们才好走下一步。”
贾琏赞同地点了点头,转头对兴儿吩咐道:“你去通知沙城的百姓,他们的新知县已经到了,让衙役还有主薄明日準时到衙门上值,领取自己的俸禄。若是误了时辰,便不再录用。”他想着若是单纯让他们上值,怕是人不会来,便又加了一句过来领取他们的俸禄银子。如此一来,明日所有在衙门里当差的人应当都会来的。
李英杰和文从南闻言相视一笑,只要不是扶不起的阿斗,就还有些希望的。
“镗镗!!!”兴儿狠狠敲了一下锣,扬声喊道:“新知县已经赴任到衙,大人有令,各位在衙门当差的明日正常当值,并领取自己的俸禄银子!!!”
“镗镗!!!”
“新知县已经赴任到衙,大人有令,各位在衙门当差的明日正常当值,并领取自己的俸禄银子!!!”
“镗镗!!!!镗镗!!!”兴儿又狠狠敲了两下铜锣,看着周围逐渐围过来的百姓扬声道:“新知县已经赴任到衙,大人有令,各位在衙门当差的明日正常当值,并领取自己的俸禄银子!!!”说着他就对周围的百姓拱手道:“各位叔伯婶子,新知县已经赴任到衙,各位家中若是有人在衙门当差,还请通知一声,明日不要忘记去衙门领取自己的俸禄银子。”
“真的有知县来了?”周围的百姓们听着兴儿的话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
“应该是真的,刚才还见着一辆马车往衙门的方向去了。”
“来了又有什麽用?说不定过两天就走了!”他们都习惯了。
“怎麽没用?好歹这位县令大人要发俸禄银子了。”一个大爷转身就往外走,“我这就回家告诉我儿子一声,万万不能让这位新知县跑了,怎麽也得发了银子再跑。”
“对对对!我也要回去和小叔说一声!”
说话间,以及有好几个人急匆匆离去。兴儿看着心里高兴,更加用力的敲着锣喊着,“新知县已经赴任衙门······”
好不容易打扫干净府衙,天色也已经暗了下去,
贾琏让兴儿去买些吃食回来,却见兴儿只买回来一些粗面干饼,并几碟子小菜,还有些清水。那小菜还是腌制的,干巴巴的特别鹹。贾琏长这麽大,从来没有吃过这麽简陋的饭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麽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