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自己想想就差不多了,真要去做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林秋石感觉从顾龙鸣这里也得不到什么建议了,便关掉电脑重新回了床上,在天亮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他本来还在想第二天要怎么和阮南烛相处,结果等到他早上起来的时候,阮南烛却是已经离开了别墅。
“阮哥去哪儿了?”林秋石在早餐的时候没看见他还有点奇怪。
“昨天晚上白鹿那边出了点事,半夜就走了。”程一榭显然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开口答道。
“白鹿出事了?”一提到白鹿,林秋石就想起了黎东源,道,“出了什么事?”
“内乱。”程一榭说,“好像还牵扯了几个大佬,事情比较麻烦。”
林秋石哦了声,知道这事情帮不上什么忙了,便继续吃自己的东西。
其实他对白鹿的了解,也就止于黎东源,黎东源死后,林秋石就没有再了解过白鹿,就算是了解,也只是从别人的口中。
大概中午的时候,阮南烛才从外面回来。
回来时身边带了个表情冷漠的姑娘,林秋石记得她,当时黎东源跳楼自杀的时候,这姑娘似乎就跪在他的身边嚎啕大哭,之所以记得,是因为她是在场的人里,哭的最伤心的那个。
她跟着阮南烛进了门,先做了个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庄如皎。”
阮南烛对着林秋石道:“她是熟人。”
林秋石看着她,想到了他和黎东源过门时的经历,道:“她是……夏如蓓?”他记得当时黎东源身边是带着个孱弱又胆小的姑娘,只是却无法和眼前这个神情冷漠的人挂上钩。
庄如皎身上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大到林秋石在说出这句话时,语气里都带着迟疑。
“嗯。”阮南烛神色之间带着些许疲惫,“你们给她准备点吃的,我要去休息一会儿。”
“去吧。”卢艳雪说,“我们来接待她就行了。”
阮南烛上楼去了,留下庄如皎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客厅里,卢艳雪热情的让她坐到餐桌旁,给她准备了热气腾腾的早餐。
庄如皎安静的吃着,一言不发。
“白鹿出什么事了?”陈非在旁问道。
“不是大事。”庄如皎回答,“弄死了几个叛徒而已。”她身上完全褪去了那种稚嫩和孱弱,神情冷淡且漠然,“只是有人不服我。”
陈非道:“这和黎东源有关?”
庄如皎笑了笑,并不应话。
其他人看到她不想提,便也没再继续追问,反正如果到时候有需要,阮南烛会告诉他们的。
阮南烛一觉睡到了下午,快到傍晚的时候,才穿着一身居家服,懒懒散散的从楼上下来。
林秋石看见他,问他:“饿了么?卢艳雪给你留了午饭,我给你热热去。”
“嗯。”阮南烛点点头,
林秋石便去厨房热了饭,出来的时候看见阮南烛在和庄如皎聊天。说是聊天,但两个人脸上都没什么表情,更像是一场严肃的谈判。
林秋石仔细一听,才发现阮南烛竟然是在和庄如皎说加入黑曜石的事情,而庄如皎似乎已经同意了。
“合作愉快。”阮南烛伸手。
“合作愉快。”庄如皎握住了阮南烛的手。
林秋石把饭菜放到阮南烛面前,看见庄如皎背着背包上了楼,似乎是去自己的房间去了。他略微有些惊讶:“她……不是白鹿的人么?”
阮南烛伸手捏了捏眼角:“黎东源的死不是意外。”
林秋石一愣。
阮南烛:“他是被人害死的。”他靠着沙发,静静的说着一个让人愕然的事实,“庄如皎发现了真相,并且,替黎东源报了仇。”他把目光移到了林秋石身上。
林秋石被阮南烛看的有点莫名其妙,正欲询问,却听到阮南烛道了句:“如果跳楼的人是我你会怎么样?”
林秋石勉强露出个笑容:“别开这样的玩笑。”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表情僵硬的吓人,那笑容根本无法掩盖住他内心的慌张。这样的假设林秋石未曾做过,被阮南烛一提醒,便感到恐慌如同潮水般扑来,让他整个人处于一种窒息的状态中。
大约是林秋石的反应太过强烈,阮南烛的眉头微微蹙了蹙,低声道:“我想过。”
林秋石:“嗯?!”他还想再问,阮南烛却已经不说了,他站起来,对着林秋石挥挥手,也走了。
林秋石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竟是有些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和昨日温柔的阮南烛几乎判若两人。
难道是庄如皎和黎东源的事情,给阮南烛带来了什么剧烈的变化?
林秋石看不透阮南烛的心思,也猜不到答案,他只是觉得莫名有些怅然,就好像做好了许多准备,到时候来却发现对方先退缩了。
庄如皎正式加入了黑曜石,成了他们中的一员,之后还和卢艳雪进过几次门内。
林秋石修整了几个星期后,便也提出自己想要再次进门。
“需要我陪么?”阮南烛听到林秋石的要求时问了这么一句。
“不用了。”林秋石说,“我想自己历练一下。”
“好。”阮南烛说,“我算了时间,那个顾龙鸣的第五扇门也快开了,你和他还有在继续联系么?有的话就他吧。”
林秋石:“有联系的。”
阮南烛点点头,示意事情就这么决定。
林秋石看着他,欲言又止。
这段时间阮南烛身体逐渐恢复后,又变得繁忙了起来,和林秋石刚进黑曜石时看到的他一样,别墅里整天都看不到他的人影。
“怎么了,还有事?”阮南烛问。
“没事了。”林秋石道,“晚安。”
他说完话,转身离开,却不知道阮南烛盯着他的背影,沉默的看了许久。
顾龙鸣的第五扇门,在下个月末,他本来还在担心自己需不需要再找一个帮手,却没想到林秋石主动提出要和他一起过门。
“你太好了,我亲爱的林林。”顾龙鸣感叹道,“作为一个无助的十五岁的女子高中生,你简直给了我第二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