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峥雅一挑眉,并不答话,反而看向容瑾,见它一根藤蔓刺中一个化元后期修士,茎叶都如同红玉一般,内中血液浓郁,犹如赤色琥珀。
他仔细观赏一阵,才慢条斯理开口:“你对我说这许多,却不怕我寻人告上一状?到时自有人垂涎你这本事,少不得就要找上几个名头,将你打为天大的邪魔,一顿将你剿除,夺了你的妖藤,灭了你的神魂。”
这人说起恐吓之语,就如同食饭饮水,顺口就来,全不忌讳。
徐子青听得,则笑了起来:“若是南峥兄当真如此作想,定不会同我说这许多话来。我虽不才,却也晓得道兄并无恶意,为何还要那般防范、反而让道兄看轻了我?若惹得道兄生了我的气、将唬我的言语做了真,就是我自作自受了。”
他初见时就觉得对此人颇有亲近之感,才会在一见之下就颇为信任,虽不知源头为何,但之间必有因果。何况此人说话时虽总有讽刺之意,细细分辨来却也颇有提点之意,如此将那语气抛开、只听其言中之义,就不会生出什么误会来。
南峥雅略弯唇:“你很会说话。”
徐子青失笑:“发自肺腑罢了。”
两人这般说了几句话,即便彼此谈不上投契,但气氛亦缓和下来。
这时那容瑾将四个化元后期的高手血肉精华吸食干净,终于这些时日来积淀的血食都焕发出了作用,生出了奇异的变化。
只见那四根藤蔓倏然涨大一圈,于前端处骤然裂开,如同剥皮一般往两边分开,那裂痕自上而下,一瞬到了根部,而正经一分为二了。
于是眨眼间,四根藤蔓就变作了八根,且根根饱满,莹润有光。
南峥雅目中带着异彩,说道:“此物叫什么名字?”
徐子青就答道:“名为嗜血妖藤,破烂降服,我也是最初得到一粒种子,温养下来,才让它认主。”
南峥雅叹道:“如此异种,原本也不易得到。你气息太过平和,有此物中和一番,也未尝不好。”
徐子青略思忖,就点了点头:“南峥兄修为远胜于我,既然如此说了,必然也很有道理。”
南峥雅瞧他一眼,就轻笑起来:“我分明也只有化元期的修为,哪里谈得上‘远胜’二字。”
徐子青摇头一笑:“南峥兄说的是。”并不同他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