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侬情一面为他揉捏,面上却是露出个甜笑来:“原来是这事,老祖宗莫恼,左右虽说血蒙那小子被人抽了元神抓了空子,可那辛秘在何人手里,能达成的目的都有不同。如今还未查出个端倪来,咱们到不必自乱阵脚。”
血神魔尊听了这劝慰,心情也没好过多少:“我那禁制乃是由数位大乘期的长老一起布下,除非实力远超大乘,否则也不会破除。这整个倾殒大世界里,满打满算,也没多少散仙。且能供出散仙的宗派,怎会是小门小派?”
余侬情若有所思:“宗主是怀疑……”
血神魔尊没好气道:“我哪个都怀疑!仙修在我北域的探子不少,但魔道里也有大把看我血神宗不顺者,便是邪魔道中那刚刚结了姻亲的鬼灵门,你道他们对我等又有什么好心肠?还有那轩氏一族,皆是野心勃勃,其心不堪!”
邪魔本就私心重,且是多疑。如今被他这一说,这偌大世界里,只要有点头脸的门派,都被他怀疑个遍。就连没有散仙却有好几个大乘期修士的,也没放过。
余侬情听着,也在盘算。
她愿意侍奉这难看的魔头,为的就是他一派雄心,早在多少年前,就已然图谋四域,要让这魔乱天下,再无掣肘。
如今找到了奇矿,门中实力大增,正是大好光景,满门上下亦是踌躇满志,要在数十年里尽快得来更多元婴,发展宗门,来日里四方征战。
可是……居然在一切还未筹谋完备时,已然不慎将奇矿的辛秘,被他人得知。
而且为着谨慎之故,凡是知晓这辛秘的,都被拘在血神城里,本身实力也很高强。若是年轻一代的强者,多少都要打斗一番,到那时须瞒不过血神宗耳目去,而能够一招杀死血蒙者,想来应是个大能,但大能人物来到血神城,气势滔滔的,又怎么能不被精查气息的血神魔尊察觉?
可这血蒙,居然是死得无声无息,还过了这许久,方被发现……
古怪,当真古怪。
余侬情虽是深谙谋略,可毕竟因眼界所限。因此她不知如甲一甲二这等大乘期的星奴,早在被周天仙宗收纳后,便赐下了一等一的隐匿功法。这功法没有旁的作用,隐瞒自身气息上,却是有着奇效,也便于这些星奴侍奉主人,以免出了什么乱子。而且她更不曾想到有徐子青与云冽这两个异数,只在照面间已然将血蒙杀死,又当机立断匆匆离去,压根没有破绽。
于是,她思来想去,就总是想不通了。
然而只稍顿了顿,余侬情又是娇笑说道:“老祖宗也别思虑过甚,咱们只往好处想想,那夺取了辛秘的也不计较是仙修是魔修,左右进入那小秘境的信符,俱是掌握在咱们好些长老手中。知道了却得不到,又有什么用处?而且那人既然私下窥探,想必也是个独吞的性子,倒不必担忧他们四处宣扬,否则,于他们而言又有什么好处?”
血神魔尊阴冷着脸:“你莫忘了那仙道的伪君子,未必不会借此为由头,前来寻我血神宗的晦气!”
余侬情在他脸上亲了一亲,娇媚一笑:“如今的仙道,哪怕是那五陵仙门,也未必有咱们的元婴弟子多,必然得联络大量人手。可若是人一多,定然混乱,到时咱们说不定还能各个击破……实力且不说它,只说论起阴谋诡计、鬼蜮伎俩来,那仙修哪里是咱们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