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花戮说着,站起身走到那足有七八尺高的硬木衣柜前,一抬手轻轻松松就把它挪开,跟着拔出他的破云剑,运足了内力在墙角慢慢地掏挖,仔仔细细,一丝不苟,“你有什么消息?”
“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早已没人说起,后来跟祁山派的两师兄妹遇见,就更不好随意打探。”花蚕皱了皱眉,“说起来,你不觉得那个叫‘竹玉’的,相貌有些眼熟?”
花戮手里停了一下,像是在想些什么,然后继续手里的活计,说:“是有‘玉名’的皇子,或者小王爷。”
“皇姓‘第五’,以‘竹’为头,过了皇族的考验,得‘玉’为名。”花蚕勾唇,“看起来,还是个跟我们有亲戚关系的。”他略偏头想了想,“不是第五瑾,那人怎么也该三十岁了,其余的皇子年纪都不对,算来算去,也只有晋北王的小儿子第五琮,今年二十五岁。就不知,他为何来到江湖,还跟这些少爷们混在一起。”说着嘴角的弧度扩大了些,“我们若是想知道便宜爹的实在消息,还要从这个人下手。”
说到这里,花戮已然挖好了个四四方方的洞来,花蚕见了也站起身,把桌上的陶瓷小坛捧起,送了过去,由花戮放进那洞口深处,再用挖出的砖块砌上、把衣柜放回原处。
眼见将琴抱蔓的骨灰安放好了,花蚕才又说:“我怀疑,花绝天花绝地是‘炎魔教’的人。”
楚辞几人想着拉拢花戮,这些天商议什么还算重要却又不危及根本的事情时,总会让楚澜将他请了来,多多少少,花戮也听得一些武林门派的名字,这个“炎魔教”,就是最近提得最多的那个。
花戮抬眼,露出个“你说”的眼神。
于是花蚕就继续说了下去:“门外两个是我的人蛊,面貌白净的那个叫顾澄晚,武林四世家顾家的二子,他对‘炎魔教’似乎有些了解。”他冷笑一声,“我看那花绝天与花绝地的本事,做事又嚣张跋扈,实在不像无名之辈,可中原武林偏偏无人提起。据说那魔教有两护法三尊者四长老……哼。”他眼里溢出一丝嘲讽,“当年便宜爹出门打仗,找了秦风与玉合欢保护便宜娘,还出动了铁甲士……可直到最后也没见着他们。那两人武艺高强,花绝天花绝地若是没有帮手,怎么能这么轻易就灭了一个王府的门?”他顿一顿,“秦风玉合欢两个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人,我们也该找一找他们的下落,也好问问清楚,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认为,现在要杀的,不止花绝天?”花戮说着。
“是。”花蚕讽笑,“让我过得不痛快的,我当然也不会让他痛快。”他眼里闪过一抹狠戾,“若是炎魔教做的,我就让他们连根都烂掉!”
花戮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点头:“好。”
花蚕微微弯唇,手指自然地抚上花戮的手腕,花戮略动一动,调整了一下坐姿,却并没有躲闪。
“少爷,大公子。”正在这时,外面“笃笃”响起几记叩门声。
“怎么?”花蚕指尖轻轻点了几下,略抬高些音调。
“楚家主派人来请,要给少爷接风洗尘!”是顾澄晚扬声在说。
“知道了,让人稍等片刻,我与哥哥这就出来。”花蚕答应着,把手自花戮腕上挪下,而后挨近他耳边,轻声笑道,“哥哥的事不好说,待晚上时再作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