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蛇不知走了多久,才看到一点朦胧亮光,而就着那光推过去——
“吱——呀——”沉闷响声,听起来,是个石门。
银练蛇猛然用力,把石门撞开,一打眼就是几个烛台,错落有致地悬挂在头顶,两边墙面上也有蜡烛缓慢地燃烧,似乎永远也无法燃尽一般。
正前方,是好几个宽广石阶,而石阶之上有个平台,平台里面,是一个高大祭台,祭台上供奉着奇异石像,祭台两边有黝黑石墙,墙上有仿佛跳跃一般艳丽火焰图像。再下来一些,便是个雕琢细致石椅,上面垫着厚厚软垫,看起来,是常有人坐。
“我哥哥,我们似乎找到了不得了地方呢……”花蚕勾唇轻笑,“不如过去看看?”
便是他不说,花戮也不会就此离去,他身形微晃,就到了石阶之上、石椅之后,由着花蚕仔细观察那祭台。
但凡是魔教,总是会有个教义,做些什么事情来,就也会有迹可循,因而两人若是想要知晓炎魔教平日里处事习惯、以推测他们根本目,好好查探一番这总坛,便是十分必要之事了。
果不其然,大约是此处隐匿于深山之中,极是难寻,因此也没有太多防备,花蚕让花戮抱着他在祭台周围绕了一圈,略略一看,便真在那石像上找出一行篆刻得非常浅薄、却相当清晰小字来。
“大凛十六代君王谈宜。”
大凛!花蚕瞳孔蓦地一缩,心中顿时百转千回。
石像之上若是有篆刻名字,通常便是石像所指之人,而这石像名为“谈宜”……姓“谈”?
如今在大凛操控着当代帝王权臣亦是姓谈,名为“谈天羽”,也是他一力主张要与北阙宣战,使得北阙边疆告急,而自家便宜爹第五玦便是在这情形下去了边关,导致晋南王府无人主事,后被炎魔教派出几名高手灭了满门……
花蚕其实一直有所怀疑,北阙第五一族绵延帝王已然数十代,少有不明之君,虽说偶尔武事不彰,没有能开疆辟岭名将,但若是守城之将,却也不曾断过,因而百姓素来安居乐业,也没有什么武林人高举反抗朝廷大旗,因而武林与朝廷两不干涉。花绝天花绝地二人确是与自家有怨,要府内仅有稚子妇人时来袭也是理所当然,邀同教之人助拳也无甚可奇怪……一切看似合理,但细细一想,又有些过于巧合了。
大凛朝内震荡政权交接、战事突起、第五玦离开、晋南王府无人、多年前仇家找来、孤僻魔教之人竟能带来好些身份相当助拳人、晋南王府灭门。
这当真有没有任何疑问?
可整件事若真是一人策划,那此人之隐忍也当真不凡。
花蚕再看石像上那一行字,就有些心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