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面前的乔七似乎终于回神他说了什麽。

乔七没有趁胜追击, 试图引起他更多的注意力，而是轻颤了下卷翘的眼睫, 微微垂下脑袋，让自己的大半张脸处在阴影中。

尹泽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心髒跳动的胸膛处似乎生起了烦闷, 他感觉有什麽被堵住了似的，不上不下的。让他明明想赶紧将这种不正常的情绪宣洩出去, 却根本找不到能宣洩的口子。

尹泽已经因为乔七垂头的举动，而没办法看到他的眼睛。

他只眼睁睁地看到，乔七轻咬了下自己的嘴唇。

是用了点力的，原本红润惹眼的唇瓣肉被咬得有些发白。

是一副有些可怜的样子，像是在努力克制不让委屈流露出来。

可偏偏，明明已经这样了，乔七还很乖地跟他道了歉，“对不起。”

难以克制地闷闷的，像是从鼻腔里发出来。

听到这句话后，尹泽整个身体莫名僵住了。

出口道歉似乎是解决矛盾的常用方式。

只要有一个人说了对不起，原本让人不愉快的事情，就有了可以顺着台阶结束的理由。

事情似乎本该到此为止。

乔七看起来不会再出声打扰他了，他可以继续去做自己的事。

可莫名其妙地，尹泽非但没有松口气，反而心情更烦躁了，有什麽地方憋闷得厉害。

尹泽觉得自己心情突然糟糕到了极致，他似乎有些恼火。

只这次的这份让他根本无法忽视的焦躁，又跟以往每次和乔七相处生出的不虞，有某种实质上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