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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顿了几秒,冷静地擡头看向那扇隔窗。

果不其然看见扶光推开纸窗,搭着窗台笑晏晏地看它:“是我误会了。原来不是来改行的,是来谈情说爱的。给邪神做新郎,听起来也不——”

扶光反应迅速地向后一撤,躲过劈头盖脸扑来的香灰:“怎麽还生气了?”

乌望没答话,它在想扶光之前的问题。

做人多好,它是挺想做人的。

它已经想好了扶光的一百种揍法,就差一双手来实施。

扶光叩了叩窗台:“按照周管家的意思,你想找的人不在这个神庙里,就在现实世界中的神庙里。”

“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吧,今晚未必轻松。”

·

熏香的小屋又小又暗,乌望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觉得尾巴异常碍事,一会儿压着耳朵不舒服,连五分钟都没睡着。

翻得床都快塌了,房门才终于被人敲响:“到子时了,两位外乡人,可以进庙了。”

乌望早等得不耐烦,从床上一跃而下。迈着毛爪出门时,发现那个白布衫少年不在,只有老婆子一人打着一只昏褐色的灯笼,神色有些矛盾地站在门口。

自厌、痛苦、绝望……种种糟糕的负面情绪从老婆子身上丝丝缕缕地飘散出来,幻化成寻常人肉眼不可见的黑色烟雾,萦萦袅袅地飘散入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