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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卢飞扬的跑车疾驰而去,晏予川仍深陷在震惊当中。

这都什麽跟什麽?他绝对无法把自己跟这些词联系在一起。

晏予川尽力平複心情,静下来将整件事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终于,他逐渐理清了事情的脉络。

卢飞扬这人虽然混球,却讲究朴素的江湖义气。明饶谎称晏予川现在是他养的人,卢飞扬为了给朋友面子,便能在不损伤自身颜面的前提下,顺水推舟地退出。

毕竟,卢飞扬不可能真的想做科研,更不想让父亲知道他的项目是偷来的,有了这麽个台阶,他下得倒是麻利。

自从上次明饶来过他的筒子楼,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也从来没跟他提过要和他达成什麽肮髒的协议,那麽这一切应该只是明饶编出来糊弄卢飞扬的话术罢了。

想想也是,就明饶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量他也没能耐干出这种事。

晏予川一颗心终于踏实地落回了肚子里。

他的所有努力和坚持,从来就不是为了钱,他可以把创业所赚全部拿去报答林家的养育之恩,而他真正想要的、支撑他一次次跌倒又爬起来的,无非就是一点点认可和尊重。

晏予川无法想象,为了钱做出这种出卖自尊的事情,那对他来说是彻底的本末倒置。单单是有人对他提出这种要求,对他来说都是赤裸裸的践踏和侮辱,更别说是接受。

第10章

明饶踩着开学前一天返了校。

新学期第一天就要体测,明饶跑完煎熬的两千米,头晕目眩,肺里凉得直咳嗽,几乎是一头栽倒在操场的篮球架边。

这时,他头顶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刚跑完别马上坐下。”

晏予川手肘抵着篮球架,歪头俯视着他。

明饶勉力站起,拍了拍灰,有些无所适从,不经意地想到:晏予川刚才是在看他跑步吗?

那天在筒子楼,晏予川对他说过的话仍言犹在耳。既然现在卢飞扬的事情已经解决,明饶的罪恶感也该告一段落。他不想再和这个人有什麽联系,所以这段时间都没有再来学校,连开学都是踩着时间才返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