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以道德标兵自居,有人招惹他,他也不惮招惹回去,在仓库是如此,黑了卢飞扬家的公司也是如此。可是主动成为加害者,这却是头一遭。
“出了点事。”踌躇片刻,他从简回答。
“啊?怎麽回事?是卢飞扬又找你麻烦了吗?你不是说你们都没事了吗?”
“不是他,”晏予川咽了咽口水,“总之,铂港待不下去了。”
“不是,到底发生了什麽?你什麽都不说,让我怎麽去收东西?!”
“你相信我这一回。等回了平城,我会跟林叔解释,都是我一个人的责任。”
“你——”林之浩那边传来起床的声响,他疲惫地长叹了口气,“行,那我现在收拾东西,你打算买几点的票啊?”
“……”
突然间,晏予川停下了脚步。
沿街大多数店铺早已打烊,只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还亮着灯。
他看着药店的招牌,不知怎的,想起七岁时,他坐在人来人往的码头上,捂着血流不止的腿,等父母给他买药回来,带他奔赴许诺的新生活,却不知他的父母早就搭船离开,从未给他买过船票。
至于最后他是怎麽止住的血,又是怎麽拖着一条伤腿回去,却已经都想不起来了。
晏予川脑海里突然闪过他去洗澡前明饶躺在床上对他的笑。他第一次发现,原来明饶笑起来是有酒窝的。
“川哥?”
晏予川思绪回笼:“等等,你先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