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腾不出手来,只能歪头耸肩,勉力将手机夹住。
明饶听见他那边嘈杂的说话声,支支吾吾不愿说下去了。
晏予川放下扳手和螺丝刀,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好了没人了,你说吧,怎麽了。”
“下周有个红十字会的慈善舞会。”明饶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有些瓮声瓮气的。
晏予川沉默了一阵,问:“是木槿花俱乐部那个吗?”
“你知道?”
晏予川应了声嗯,又道:“怎麽了?”
“没什麽,”电话那头传来含混的声音,“就是找不到人和我一起去。”
木槿花俱乐部的名字如雷贯耳,他们每年十月底与铂港红十字会联合举办的慈善舞会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早已超越了慈善募捐的範畴,成为铂港当地上流圈层社交联谊的名利场。
晏予川单手插进兜里,漫不经心地踢飞了脚下的一颗小石子,暗自揣摩着明饶给他说这件事的用意。他轻飘飘地道:“这个舞会的规格很高吧,一般人进不去的。”
电话那头顿了顿,“是吧。”
说完又不说话了。
深秋的夜风凉飕飕的,从领口里灌进去,冷得人直打哆嗦。晏予川将连帽衫的绳子拉紧,包裹住光秃秃的脖子,一边来回踱步一边道,“以前都是谁和你一起去的?”
“一个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女生,算是家族朋友吧。以前有这种舞会,我都是和她一起去的。”
“这次她去不了?”
“去得了,其实她这次也来找我了,只是……”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吞咽,接着是略微颤抖的吐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