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男人轻快地回了句“行”,明饶又对着听筒说:“你刚才说什麽,我没听到?”
晏予川缓缓回神,重複了一遍他刚才说的话。
“不用了吧,我不回去了。”
“……”
“你要没事我就先挂了,我还在外面。”
“等等!”晏予川喊得破了音,极力抑制着声音的颤抖,强作平静地问,“你现在跟谁在一起?”
明饶轻描淡写道:“啊?你说门鑫吗?他在陪我挑家具。”
“挑家具?”
“是啊,他是我最近赞助的一个艺术生,他家境不好,想开自己的画展可是没有钱,我就帮帮他咯。我觉得他审美不错,正好我不喜欢新房子的装修风格,想换一换,就让他给我参谋参谋。”
“赞助的艺术家?”晏予川的声音里覆盖着三尺寒冰,“怎麽赞助?”
“你说呢?”明饶意味深长地笑了声,“怎麽赞助你的,就怎麽赞助他呗。”
晏予川下意识扶住背后的铁门,鏽蚀的栏杆划破他的皮肤,尖锐的疼痛感为他勉强维系住最后一丝理智。他急促地喘着粗气,近乎低声下气地哀求:“……你别这样。”
“我怎样了?”明饶听起来无辜极了,“我就是觉得这事还挺有意义的,回馈社会嘛,你看我不是把你赞助得挺好的,说不定以后还能捧出个当代杰出艺术家呢。”
“你——”晏予川揉了揉眉心,胸腔堵闷到几乎无法呼吸,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一句,“你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