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来平城发展变迁并不算小,而码头区却依旧保留着旧日的风貌,似乎被这股变化的浪潮中被遗忘了,住宅仍然保持着从前的低矮风格,与一年前他们前往铂港创业时所见相差无几。
林振兴结束了码头工人的生涯后,并没有搬得很远,仍然居住在码头南行两条街的一条小巷里,多年来未曾搬迁。
晏予川到达林家时已是傍晚,林家人一顿晚饭吃得差不多了,一桌子都是残羹剩饭。
从林振兴见着自己时满脸的不悦来看,晏予川猜想他多半知道了刚才自己干什麽去了。
对于房産分配这件事,林振兴一直怨气深重,来回跟他发过好几场脾气,后来晏予川放弃了应得的现金补助,他的怒气才稍有平息。尽管如此,每当这个话题不经意间被提起,林振兴仍然会给他脸色看。
林之渺问他吃饭没有,说没想到他会这麽早回来,所以就没给他留饭。晏予川谎称赢吃过了,随后默默收拾好碗筷,端进厨房清洗干净。
后来林振兴情绪稍微好了些,又跟晏予川旁敲侧击,说既然现在婚房都有了,不如今年之内就跟林之渺把事情办了。
这个话题之前已经被多次提及,又多次遭到明确拒绝,林振兴也明白硬逼无用,转而采取见缝插针的迂回战术,话说到这里,眼看着晏予川和林之渺双双沉默,也只好适可而止,不再多言。
自从上大学之后,晏予川一直住在学校宿舍,假期也总是留校不归。他走进以前居住的房间看了一眼,发现那里堆满了各种杂物,几乎连脚都找不到地方放。
确切来说,那本来就是个杂物间,后来才勉强整理出一个角落,安置了一张小床供他睡觉。
如今那张床已不知去向,原本摆放床铺的位置被拖把水桶占据,这间房间重新恢複了它最初的用途。
林之渺翻箱倒柜,给他找出一床对于当前气温来说过于厚重的被子,让他在沙发上凑合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