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该说,内斯在梦里对我这样暴力,让我不由得担心起现实生活他是不是早就积蓄了许多不满,才会在潜意识里对我冷眼相向。

“没看到有人吗?进来干什麽?滚出去!”内斯擡起咬得鲜血淋漓的嘴唇,一抹眼泪就发现是我,“你!你是故意的对吧!”

“冷静点不好吗,内斯?”我举起双手靠在门上,表示我不进门,“我们不是朋友吗?都住一起三年了。”

“你的脑子终于被饑渴的世一吃掉了吗?谁和你是朋友。”内斯翘起嘴露出白牙,阴森森的。

“我说的不是那种支配和被支配的朋友,”我露出阳光的笑容,“是平等的,可以一起为了一件事努力,虽然有些小摩擦,但是依旧和谐相处的友谊啊——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对我有什麽不满,不过我可以在这里给你宣誓改正的!”

内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表情就像看到了一坨屎。

“比如说,我发誓不再用你给凯撒倒的酒炖肉,这个不怪我,德国的猪肉骚味太重了,你们能接受我可和洁吃一次吐一次,”我掰着手指头,看内斯没有热泪盈眶原谅我的样子,又犹豫着加上,“或者,我不在室内吃螺蛳粉可以吗?我觉得没有那麽臭啊……嗯,或者,我为那次在便利店,我们给凯撒买xx套的时候,逗店员说我要和你这个小甜心度过快乐的一晚这件事道歉?啊呀,我就是为了缓和气氛,谁叫你戴着口罩还脸那麽黑,你难道看不到店员已经在够警报按钮了吗?”

内斯的脸一层赛一层的黑,好像新仇旧恨全部都涌上心头,连苦大仇深的眼泪都不流了。

我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断断续续地说出那个心中最不想答应的承诺:“或者……呃,难道是我在x音快o上匿名直播的时候,讲了霸道老板的强制爱这件事?诺阿又没有禁止我们做副业,我从小就被迫失去了音乐梦想,富足以后平台上唱个歌也没什麽吧……而且是直播间的东北家人叫你内管家,叫凯撒大金哥——又不是我叫的……妈耶!”内斯猛的向前一步。

我一个弹跳猛的打开门沖出去,生怕内斯沖出来干我,一溜烟跑回了宿舍锁上门,靠在门上擦汗长吁短叹。

内斯他绝对在心里暗暗恨我,平常都一副笑眯眯的样子,道歉了也大度原谅,我还以为他不生气了呢,这小子太能装了。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床上,心想这下得靠我自己来了,如何激发出老板心中浓浓的爱意,让他那扭曲的脑回路意识到“i love you”是真td我爱你,而不是老子绝对杀了你呢……

虽然发疯以后老板都热情如火地一边给洁哥上脚铐一边喊“i love you”,可洁哥都一副我知道你要打倒我但是不可能的大义凛然的样子,铁石心肠到大金哥夜夜喝酒望月,内管家日日洗漱间破防……啊,至于我,我在那个洁哥房间里,监督他玩手机的时候不要发求救消息。

蓝锁时候关系不深不浅,反而到了凯撒别墅我和洁哥真的熟了起来,我和洁哥聊到亚洲的家人,洁哥讲他的妹妹生性单纯,他总怕妹妹和登徒子跑了,后来妹妹健康茁壮地成长了,就是总担心他被登徒子拐跑了,日防夜防,熬过了蜂乐白毛糸师凛,没防到德国凯撒下黑手。

妹妹的担心成真了,我都为洁哥操劳的妹妹表示哀悼。

我问洁哥,你和凯撒老板何至于此啊?怎麽搞成现在这样,他把你当战利品,你把他当敌人的地步?蓝锁时你们不就是球场上打打嘴炮的关系吗?怎麽那和谐的关系就维持不到现在?

洁哥还真的思考了,太长时间没剪的头发落在他挺翘的鼻尖上,我只能看到那双大眼像灯一样亮。

“因为我们都太想干掉对方,证明自己了,太想了……我那时候只想让凯撒认错,屈服,然后赢每一场球。”

“这不就是体育竞技精神吗?我觉得这就是洁你会有的想法啊……我就是想知道,是什麽让老板发疯的?”

洁哥沉默了一会儿,他告诉我:随着比赛进程的推进,凯撒一点点变得沉默,有时候会有寂寞的眼神,但是洁哥并不想在乎凯撒的内心,他越跑越快,完整停留在凯撒身上的目光变得越来越少。

“最后一场球赛踢完,忽然想回过头仔细去看我的老对手,我和他针锋相对,互相成就,让我再找,也找不到像凯撒这样完美的对手了,他的一部分早就变成了我的一部分,未来的每一场球赛,我都会想到他。我想我是感激凯撒的,不知道他是怎麽想?于是我回头看他,看到他像我妹妹一样安静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