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句话刚说完,便被立刻反驳回去:“之前我还没靠近大师兄那里,就被他兇下去了,要是找他说话真这麽容易,我也不至于天天在师尊门口蹲他,和他吵架!”他低头戳弄着沈琦那半死不活的花,小声嘟囔着,“还不是因为想找大师兄玩儿……”

章祁月坐直身体,瞄向一旁的金色光影,显然他现在不清楚这是哪段时间,自然也推测不出这对话中的故事。

接到暗示的光影自然而然开口道:“你之前想和大师兄亲近,但是你所居的是夏景,自然是一身单薄衣衫。你刚攀上山顶就被大师兄撞见,他看了一眼就直接把你赶出去了,从那之后你便再没有上山找过他。”

章祁月静静听着,撑着地面站起身,长叹口气:“当时我们失去一魂的影响不止是阻碍修炼吧?”他对上金色光影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还有情感。”

小孩是最容易表现自己喜怒哀乐的存在,同样也是最容易把喜欢挂在嘴边,对喜欢的人总会想方设法去贴近对方。

可在回忆中,章祁月发现他们将心底的情感以另一种方式所表达出来——那便是让对方厌恶自己。

他不信其中没有什麽东西在干涉。

那金色光影没有说话,只是略带深意地瞥了他一眼,紧接着他们出现在漫天风雪的山顶,山路上还有一个越跑越远的身影,唯有大师兄瘦弱的背影停留在原地。

光影带着他来到了话语中的情景。

山顶有多冷,章祁月是知晓的。雪花无声无息地飘落,大师兄的发顶、肩边已经积了一层白,他满眼心疼,却又无能为力。

在白芒的世界中,再无声音,只有伫立在原地不动的身影。

章祁月面带焦急停在阮秋盛身边,双手擡起想要为他挡下落雪,却眼睁睁看着雪花不受半点影响,穿过自己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