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正隆说着,温柔地揉了揉他潮湿的头发,下床离开了。

黑暗里呆了几分钟以后,卧室的门响了一下,文正佟惊弓之鸟似的赶紧往床头躲,用被子遮住自己,但佣人也只是送饭,把白米粥和馒头摆在床头,旁边还有一瓶葡萄糖,是温热的。

佣人出去了,文正佟从床头捞过那瓶葡萄糖,打开瓶口便灌了下去,他实在太渴了,就像在沙漠里被折磨了几个月一样。

他从来没有吃的这麽狼狈过。

文正隆不会杀了自己,但如果不想办法离开,自己的结局可想而知。他一直都知道大哥继承了家里一些不便让别人知道的生意,但他也只是以为那是商会的一些灰色産业,毕竟文泰麟是商会的会长,没想到文正隆竟然这样视法度为无物!

他们文家……到底在做什麽生意?

他颤抖的思绪滑向不可控的地狱深渊——原来他一切的事业和辉煌,都建立在文家的血腥之上。他是个可恨的既得利益者,可怜他还沾沾自喜,洋洋自得,觉得那都是他应该得到的!

二十多年来的梦想,他引以为傲的一切!都是假的!原来他一直以来不踏实的感觉并不是空穴来风,然而他却像只可恶的鸵鸟,只将脑袋埋在假象的闪光灯与红毯之中!

文正佟吃饱喝足,像是运足了勇气,闭着眼,鸦羽一样的睫毛颤抖,同样颤抖着的手指往背后的电极片伸去……

文正隆在隔壁小会客厅,坐在沙发上听着属下彙报。

“……媒体已经联系好了,该写的不该写的,他们也已经都知道了,明天人多眼杂,让他们混在宾客里,万无一失。”

“那个人呢?”

“放心吧,早就準备好了,这小子很听话,没有药他寸步难行,只能跟着我们摇尾乞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