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便有水递到他嘴边。
“宁可不忠,不可不孝,”赫连诚瞧着这对兄妹,平日里为一句谁长谁幼争论不休,心下却比谁都关切对方。他没喝着水,心里无端尝出更多的滋味,到底捏紧了马鞭,面上不显,“这一病可正是时候,咱们凭空多出几日时间。你且先下去休息,今日一战尚不用你。”
可樊让止了渴,搔首踟蹰,却不见走。
“还有何话?”
……下一时不察,”只见樊让一抹脑门儿,竟是又跪了回去,“似乎被护军身边的副将所察觉!”
狄骞抢先一句,“那你又是如何脱身的!?”
“是那信使!”
三人循声而去,跪着的人听见樊让叫自己,只耳朵微微动弹,却连头也不愿擡起。
“属下谎作他的同伴,拿住他本想撬了信——”樊让自怀中掏出个指甲盖儿大的纸团,眼见皱得不成样子,“可被这人先一步吞进嘴里,等再抽出来已字迹模糊,看不清了!”
说着他往前一递,掠过樊令时,她不由皱了皱眉。
“路上可有拷问?”赫连诚俯身瞧过,也没接。
樊让收回纸团,再扫一眼,自己也觉得恶心得紧,闻言只摇头,“回府君,这信使嘴硬得很,不求死却也不肯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