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像她。”
谢公绰略过大郎,径直走到谢元贞跟前,竟是弯下腰想去扶他。
“从父,”谢元贞将左手放进谢公绰的掌心,这手与父亲同样柔软而又布满皱纹,他言辞哽咽,却不起身,“李令驰以通敌叛国之罪屠杀侄儿满门,侄儿此生与他不共戴天!此番千里迢迢,只愿来助从父一臂之力!”
谢公绰皱了眉。
“你要翻案?”他斜向谢远山,“可我从未听闻守初有谋逆之言?”
冬至已过,年节将至,这些时日他们派人打探到的消息,抑或坊间流言,全都是说谢中书英勇抗敌以致满门殉国。且洛都一战之后,五部悬尸城门之上数日不止,此事更是天下皆知。
怎的到了这位四小公子的口中,竟是截然不同?
谢元贞用尽最后的气力攥住谢公绰的手,“此事侄儿也百思不得其解,侄儿——”
谢公绰的另一只手覆了上来。
他轻轻拍着从侄瘦削的手背,“罢了,元贞跋山涉水,不如好生休养,待身子好全了再说这些不迟。”
“来人!”
谢远山得了父亲眼色,当即唤侍婢来扶从公子小姐起身回房。
谢元贞一急,肺里又隐隐作痛。他不甘心,又往前跪一步,“从父,侄儿想要一个真相!”
谢元贞不要天子嘉奖,不要士族称道,不要百姓颂扬。他就要一个真相,一个阐明李令驰如何构陷当朝中书令,致其灭门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