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诚吻得兇,谢元贞更出其不意,赫连诚手下动作随即一顿,瞳孔一缩,浑身譬如过电一般。寒灯纸上,梨花雨凉,六年漫长的思念就此化作一滩柔情蜜意,此刻他掌下的每一寸肌肤都有了真切的计较。
六年前小公子充其量是个孩子,赫连诚一笔一画描摹着近在咫尺的谢元贞,不由在心里感叹,这孩子已然长开了——
真他娘的要命。
“硌——”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门外脚步声起,谢元贞呻/吟般从齿缝间挤出个字眼,赫连诚才如梦初醒,起身退开。
谢元贞这才如蒙大赦,抱膝坐起在床头,喘过好长一阵粗气,终于有力气问他:“方才门外是谁?”
他问这话的时候也不敢擡眸,小心翼翼,不知是委屈,还是心虚。
赫连诚倒了杯热水,小心塞进他左手掌心,“方才外头是钟离望的暗桩,”杯口不过三指宽,他见谢元贞还端不稳,又自己举着杯子喂他喝,一如六年前的荒山野岭间那般细致入微,“那暗桩专门负责南风馆的情报搜集,此次你与郑蕃太过招摇,难免被他盯上。”
谢元贞脑子还一片混乱,浑身发麻,举止无措,只能由着赫连诚贴心喂自己。待勉强解了口渴,他垂眸又抱上膝盖,干巴巴地咳嗽两声,嗓子喑哑,“哦,那多谢。”
须臾,谢元贞又想到什麽,问:“那你——”
赫连诚生怕他误会,原先压低的音量登时又高回几分,“你来此地谈的是正事,我自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