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花灯前,赫连诚目光幽幽,意味深长,“二嫂?”
正事谈到此刻已然全变了味道,谢元贞一时分不清是受制于赫连诚的身姿,还是受制于那双眼睛,下意识反问他:“不然扶危以为他是我的谁?”
对视间两人不由靠近一寸,赫连诚端的没听清,“谁是谁的谁?”
又是这副勾人的语气。
谢元贞猝然转过脸甘拜下风,嘴上不服气也不饶人,“太守大人于南风馆进出自如,于风月之事又信手拈来,我看馆里的小倌儿都不比你这般会软硬兼施,这会子倒装不懂?”
南风馆里一闹,谢元贞半是震惊,半是气愤,可被翻红浪,下了床飘飘然地游走在男女之中,这几句语调又显得意外的娇嗔,叫人生生听出几分纵情后的缱绻来。
“这是在损我呢?”赫连诚如临大敌,揪着那句软硬兼施,冷眼冷风也压不住他周身燥热,他突然清了清嗓,“那地方有孔方兄领路就能进,算不得稀奇。”
“哦,我倒觉得十分稀奇,”谢元贞到底未经人事,只对话不对人,丝毫没察觉到赫连诚脑中此刻正摆开一摊混账,“南风馆也不是菜市口,从杨柳巷来这金谷大街得绕好几个弯,太守大人怎的心血来潮,偏游到这南风馆里来了?”
“是麽,可要我说,这金谷大街上的花儿千篇一律,南风馆也不见得无花可赏,”花朝佳节,癡男怨女贪欢一夜,赫连诚终于忍不住欺身过来,与床头那副浪蕩如出一辙,“眼前不就有朵顶好看的?”
“郎君可要花儿?”
谁料一个小女郎挤出人群,正撞上要赏花的赫连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