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剎那死寂,李令驰言之未尽,两人心知肚明。
更高的权位,便是兵权。
自岭南水师叛出,看来世家不分南北,都想分李令驰手中这杯羹。
“三年前大小姐入主中宫,雅乐署为贺中宫之喜,特谱一曲琴瑟和鸣,”裴云京历历在目,彼时帝后大婚,建康宫正殿之上的领舞有多引百官瞩目,“钟离望手下有个叫薛瑶瑟的,对外乃是异域风情的镇署之伎,对内,应当便是暗桩首领!”
裴云京摆明想要接管这批暗桩,李令驰却不认可,“暗桩死士最为认主,若是贸然接手却不服从,岂非乱了一盘大好棋局?”
“可这棋子敢动二爷的心思,俨然已经不将明公放在眼中,”李令驰的意思是要拿捏钟离望,这便轮到裴云京不能茍同,“这样的人即便捏在手里,也是根恼人的硬刺。”
裴云京提及亲弟,李令驰不由再次恼怒,“那便都杀了!”
“明公,”裴云京低眉劝道:“他们还有用处。”
李令驰擡眸,此刻他杀心已起,若是裴云京没个足够合理的由头安抚,定是要吃牌头的。
“当年谢泓为何力排衆议推举当今主上,主上登基之后又为何授意您灭其满门?这些事从明面上难查,钟离望的暗桩情报却正可以派上用场,”裴云京上指皇权,下指百官,明里暗里提醒李令驰,天子御座触手可及,“且当年随咱们而来的世家蠢蠢欲动,有了把柄,也叫他们知道朝堂之上,到底该向着谁说话!”
这两个由头深得李令驰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