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那小兵埋头顾影,怕被人听见,“伯长想用?”
起初他不知道这司南车的分量,后来又察觉这是个烫手山芋。既然嗦之无味弃之可惜,不如干脆融他娘的,打成个能送人的物件儿!
“走!”
小兵一路跟着王崇去到武库,临门一脚又开始后悔,踯躅道:“可大人不是叫咱们收好,若是贸然取用——”
王崇一擡手,“开年五部来犯,月前海寇来袭,咱们前后又死了不少弟兄。这其中一半是仗不好打,另一半却是手上家伙事儿拖了后腿!”他咬牙恨恨,“我不能再叫他们白白送死!”
他笼统地唤那些阵亡的将士为弟兄,言外之意其实是指其中的新兵,确切来说,也不是近年来才入伍的新兵,而是他们初到师戎郡那一战后,赫连诚亲点他负责的那一批。
“剩下的这些新兵,日后但凡出一点纰漏,我拿你是问!”
当初这话是赫连诚气头上的警告,却并非真要王崇一命抵一命。多年来赫连诚对待海寇俘虏唯有一条,那便是杀无赦。赫连诚身为府君,身为方镇军统领,要对得起阴曹地府下的四十二位同袍,王崇自己更过不去这个坎。因而兵器一事迟迟不解决,赫连诚心急如焚,王崇自是尤甚万分。
王崇带人进武库大院的时候,正碰上来取箭的樊让,他见二人行色匆匆,主动上前一步,“王崇,你们来拿什麽?”
“我们取——”王崇拦着心直口快的小兵,牵了牵皮肉,“樊斥候,这是又来取箭?”
樊让笑意一紧,“是,怎麽?”